他在她背上以指代笔,写着SummerAaron。
“SummerAgain是SA,这个也是SA。”
“我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白又夏也笑了,伸手推开他穿上衣服,“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Aaron还问过她身上纹身的含义。
白又夏的手肘处有一串纹身,拉丁文,他看不懂。用指尖划过那些字符时,心底会涨起潮水般的迷茫感。
他对白又夏的了解很少,她从来不肯向他透露自己的生活,他只能透过些蛛丝马迹去揣测。像是读一本缺了头几页的书,得根据后文才能捋清故事。
他试图去辨认这串字符,可他太笨了,怎么都读不懂。
白又夏抬手摸了下,说:“忘了,小时候不懂事随便纹的。”
怎么会有人忘记身上纹身的含义呢?
Aaron没再追问,她不想回答那就不用回答。
logo的设计稿一改再改,等白又夏拿到钱已经是快毕业的时候了。
摄影师用照片定格瞬间,白又夏打算用画笔框住世界。
至于钱,这些年她卖过不少画有了笔不少的积蓄,Aaron的那一单占了大头。
家里想让她回国,白又夏说等她环游完世界再说。模棱两可的答案,她那个爹以为她是想趁年轻感受下世界,大手一挥就包揽了所有路费。结果白又夏一环游就是好几年,愣是没回过家。
白又夏离开的时候,是Aaron送她去的机场。
这两年他特意去学了中文,因为白又夏说很少有人跟她用母语聊天,有点孤单。
他不想让白又夏感到孤单。
进安检口前,Aaron抱了下她,一字一句用中文道:“我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白又夏没接这句话,只说:“我会给你寄明信片,记得签收。”
对于白又夏而言,Aaron只是她在异国的一段情。
她爱吗?她不爱的,她天生就不会爱人。
那一年白又夏跑去瑞士滑雪,遇见了一个中国女孩。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吃午餐的时候对方看了眼手机,而后愤愤发了好几条语音消息,说等自己回国了必须得吃到那家店的蛋糕才会消气。
白又夏听了两耳朵,问她那蛋糕真的很好吃吗。
对方翻出之前拍的照片给她安利。
看照片时她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蛋糕,而是盘子上的logo。
“这家店只在宜淮开吗?”白又夏将手机还回去。
“好像有好几家,总店在伦敦,国内只有宜淮有。”
环球旅行的最后一站是宜淮,白又夏的故乡。
她的记忆力不算好,有时候一些事过久了也会遗忘,但面前这家店的海鸥标志白又夏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是某个人画大价钱请她设计的,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大方的单主。
店的店名是SA,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母,挂在海鸥的下方。
白又夏突然想起那个炎热的午后,Aaron缠着她接吻,趁着换气的空隙问起她的家乡。
她说:“在宜淮,一个很漂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