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和解的,再报再查。
“这些银钱哪来的?”
李知府微微弯腰,“都是从下官的私库里掏的。”
“李大人身为江南知府,私库却有这么多钱,又是哪来的?”
“这……”
他头上冒出轻微薄汗。
自然是贪的。
从古至今,为官者,谁手上没有一点见不得光的事?就连当今皇帝也称不上桩桩正大光明,更何况他们这些走卒?
“你还有多少银钱?”
“全拿出来了!”
李知府急忙道,“我的私库全拿出来平案了。”
“是吗?”
“谢小姐,下官不敢有半个字的假话!”
七日前,摄政王抵达江南时,他以为自已性命不保,前途尽毁,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为了仕途,为了活着,他几乎散尽家财。
为官三十多年来,贪污的所有银子,他都全部赔偿给百姓了。
他现在已是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只求保住性命。
留得仕途在,不怕将来贪不到银子。
楚狸翻着案卷,睨了眼他战战兢兢的模样,不似作假,方道:“既然李大人已经处理好了这么多案子,那就退位让贤吧。”
“什么?!”
李知府猛地抬起头来:
“摄政王明明说,只要我将功补过,便可饶恕我!我亲手痛打了自已的独子,还散尽了家财,赔偿百姓,抚恤民情,你的意思是要过河拆桥?”
把他利用完了,一脚踹掉?
楚狸眸子微眯,指尖轻点着桌面:
“令郎玷污民妇,被惩治是应该的。”
“你搜刮民脂民膏,现在归还民众,也是应当的。”
怎么就扯上了过河拆桥?
“摄政王说饶恕你,顶多是留你一条性命,可没说让你继续坐在知府的位置上。”
李知府不服。
摄政王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若是如此,他又何尝散尽家财?
他还不如直接辞官,带着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还乡养老。
现在把他这辈子攒的银钱都骗光了,还要夺走他的官职,叫他赔了夫人又折兵,两手空空的滚回乡下去?分明就是在戏耍他!
“谢小姐说话可做不了数。”
李知府挺直了腰,冷声道:
“你虽是谢老将军独女,但谢老将军早已解甲归田,可我却有官职在身,吃的是天家俸禄,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女人,来对我指手画脚?”
放尊重了,才称她一声谢小姐。
若真惹了他,让她入土也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