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像他以前理性精干的样子,对身边的人物事物完全提不起兴趣和精神,就连开会的时候,时常发呆,反应迟钝,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完全牵引着他每根神经……
晚上八点钟,季宸宇开车送季婷婷母女回季家,回来时已是九点多钟了。
走进房间,未见于晓乔。床上放在一本东西,里面夹着几张纸,季宸宇拿起,纸张哗啦飘落在地上,他捡起一看,全是他的素描,右下角还标有日期。
于晓乔走了进来,看到他在看她的画,一个箭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画纸,手忙脚乱塞进被子里,“你怎么可以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
看了一眼被她藏进被子里的画,又看向惊慌失措的她,季宸宇双手插进裤袋里,唇角隐隐勾起一抹微笑。问道:“那些画是你画的?”
没想到她还会绘画,虽然每一张都是他,但都添加了她的感情色彩在里面,也就只有他看得懂。
于晓乔没有回答,而是推他出去,指着他警告道:“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踏进我的房间半步,不然我就赶你出去……”
季宸宇轻轻一笑,抓过他的手看着她的眼,“你每个晚上都在想我,对吧?”
对上他那双墨黑又含笑的眼眸,于晓乔心头一颤,眼底闪过一抹心虚,慌里慌张否认道:“我才没有想你呢!”
用力抽回手,砰的关上门。
靠在门后面,于晓乔心跳加快,几乎快要跳出嗓门眼了,赶紧拿出被子里的画,全部揉碎,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了,下次再也不画这些东西了。
十点多钟,于晓乔特想吃水果,踌躇一番出了房。
下楼就看见季宸宇上身裸露,下身白色休闲长裤,侧躺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新闻,那姿势不知有多销魂。
季宸宇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继续看他的新闻。
于晓乔也没理他,走进厨房,可黄俊哲送来的水果全没了,她问了黄姨,才知给了些季婷婷拿回去了。
目光落在季宸宇面前的水果盘,于晓乔咽了一下口水,自她怀孕后,几乎吃不下饭,唯独对水果情有独钟。
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季宸宇开口道:“要吗?”
于晓乔没说要,而是直接过去拿,但却被季宸宇一手摁住了,只见他勾起唇角眯起双眼,调皮道:“说你爱我,我就给你吃!”
“这是我家的水果。”于晓乔也算聪明,用另一只手抽出水果,得意洋洋坐到对座吃了起来。
“你都是我的人了!”季宸宇也不跟她争,发现那些画后,他心情莫名大好,其实她还是爱他的,只是表亲这层关系让她心里矛盾,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什么时候了还跟她开玩笑,放下手中的水果盘,她郑重道:“季宸宇,你是想我喊你一声表舅吗?”
“你都喊我大叔了,我不介意你喊我表舅!”季宸宇一手撑着脑袋,姿态依然销魂,挂在脸上的笑不知道有多贱。
于晓乔被他气得不行,他完全不把那层关系当一回事,也不知道他哪来自信心,觉得他们孩子没事,就连季婷婷也站在他那边。
于晓乔多塞了几个水果进嘴里,不理他争论,上楼去休息了。
季宸宇还是在客厅里睡,连续一个星期都是这样。
直到星期四的这天下午,韩哲请季宸宇到一家保利楼阁吃饭,却正好看到屏风对面的江希雅。
她戴着眼镜看手中的名片正打电话,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他也没去跟她打招呼,而是坐下跟韩哲吃饭,谈工作的事。
只是一会儿,对面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好意思邹太太,刚才家里来了个电话,有点事!”
声音好像是于志强的,他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吃饭呢?季宸宇疑惑,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竖起耳朵静听。
江希雅笑了笑,“没关系,我就是想问一下,如芸当年生晓乔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江陵市人民医院?”
于志强讶然,“是如芸告诉你的吧,原本可以在海宁市生的,可她非要回江陵,说是有父母照顾,那我也就只能随她的意思,她走了,晓乔又不懂事,女大不中留,唉……”
江希雅又问:“听说晓乔是七月二十号生的?”
“没错,七月二十。”
“那,那如芸……”
“不好意思,电话又来了,”于志强接过电话,嗯啊几声,挂了道,“邹太太,我有急事,得回去了!”
于志强走了,江希雅愣坐在那里,屏风前面的季宸宇似乎也听出了什么,难道说晓乔是她当年被护士抱错的女儿?
一想到这里,季宸宇霍然起身,推开屏风,江希雅抬头一看是季宸宇,怔忡道:“季,季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你怀疑晓乔是你当年在江陵市人民医院被抱错的女儿?”季宸宇直直看着江希雅,开口问道。
江希雅看了一眼走过来的韩哲,又看如此紧张的季宸宇,只好道:“二十六年前,我在江陵市人民医院产下女儿,前夫到外地出差,公婆听到我生的是女孩,未看我和女儿一眼就离开了医院,我醒来的时候,护士抱女儿给我看过,可第二天再看的时候,女儿不是我原来的女儿,虽然刚出生的婴儿都差不多,但我一眼就认出她不是我女儿,医院抱错了,医院坚决否认,我的前夫还有我的公婆认为我产后抑郁……”
听着江希雅的叙述,结合于志强刚才所说的,那么也就是说,齐如芸和江希雅同一天产下女儿,护士把她们的女儿弄错了,才导致现在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