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芃娇,低声说:
“你仔细想想,这世上果真有助孕的药草吗?若有,精通医理的巫医们,为何从未提起过?偏生是个和你我一般身世的小雌性,得了如此大的造化?”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
芃娇也怀疑起来,对呀,兽人的生育是一日比一日艰难,巫医们为此焦灼得很。
多年来,他们也不是没有试过各种助孕方子,但收效甚微。
怎的却被鹤伏夕给撞上了?
“但她也没必要害我……”芃娇迟疑地说。
朱玥心中冷笑,面上却还是殷殷劝诫:
“不一定是要害姐姐,指不定是图点别的什么。不是妹妹我胡说,我这表姐呀,从小心眼儿就多,又惯会装个好性儿,勾三搭四。要不,你看她原先那副样子,还勾得皮毛人做了兽夫呢。”
这也是芃娇心中的一道梗。
她实在也不明白,论姿色,她甩鹤伏夕一大截。
论生育能力,她怎么也是个下品,比鹤伏夕当初的无品好太多了吧?
怎么皮毛族尊者偏偏看上了鹤伏夕……
她的神情复杂,朱玥却心中暗喜。
感觉挑拨得差不多了,她又耍了个以退为进:
“嗐,不过呢,我是觉得,这草大概率不会吃死人,顶多是住不了孕罢了。所以姐姐尽可一试,大不了一场欢喜一场空呗。”
“可她又是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呢……”芃娇喃喃。
“谁知道呢!姐姐生得这般好,又备受族内第一勇士宠爱,嫉妒姐姐的人总是有的。”
朱玥装作漫不经心地说,站起来拍拍屁股。
“好了,我出来得有些久了,还得回去给我娘喂药呢。今日有缘与姐姐说些知心话,更觉姐姐是个暖心人,谢谢姐姐!下回我再来找姐姐玩。”
然后便要走出门去。
芃娇听说她娘还要吃药,更觉得她可怜,于是拿起一块肉作礼,把她送了出去。
至于那些药草……
就少量吃一些吧,晾鹤伏夕也不敢毒死她。
一转眼,鹤伏夕的孕期已有两个月。
她的肚子已经鼓得老高,行动也开始有些不便。
战戎渐渐减少出门,大多数时候在家陪着,被她指挥来指挥去。
这天,他正任劳任怨地,把一大扎长长的葛藤茎秆塞进沸水里煮。
鹤伏夕坐在一旁,怀里兜着一把小樱桃,一口一个一口一个,顺便对他指指点点:
“看看表皮软了没?这茎秆软了会散开,可以看到一根根乳白色的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