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我再次回到了东华镇,这里的天气跟城里差别很大,没有乌云,没有冷雨,晴空万里的天空湛蓝如洗。
我走在窄旧的东大街上,一排排低矮老旧的房屋和脏污恶臭的街道相得益彰,冷漠的居民朝我头来冷漠的目光,只是看那么一眼,然后又麻木的忙碌自己的事。
从十三岁我的父母埋葬在这里开始,我每一年都来,每一年都会看见这样的景象,它们几乎没有一丁点改变,就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般的存在于这荒凉的地带。
天色不早,西大街我是不敢再去的,我直接在东大街找了一家小旅馆要了一间房,略微休息了一会我就出了门,找到了那天我摔跤的地方。
我找遍了整个大坑,也没有找到那个布偶。眼见一轮红日落到了山的那一边,夜幕渐渐的浸染着垂死挣扎的白光,我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我收回消极的思绪回头看去,看见身后金色的油菜田边立着一位斯斯文文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冷峻如神祇,正是那晚在西大街救了我的那位男人。
他跟我第一次见到他几乎是一个样子,身材笔挺高挑,十分醒目的站在不远处。
我纳闷,他怎么会在这里?尴尬的打招呼:“嗨,想不到……又见到你了。”
他眉目冷峻,一张俊毅的脸在逐渐暗沉的光线里更显得深沉,与逐渐阴冷下的气温不谋而合。
他紧抿着嘴唇,淡淡的望着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干干的一笑,回答他的问题吗?怎么回答?告诉他实话,把他吓走?不过看他那晚面对勾魂人的反应,他应该是东邪阴阳之术的,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吓到。
不过我不想告诉他实话,我不想他跟杨婶一样死于非命,毕竟他也曾救过我的性命。
我灵光一闪,想到沈黎给我的钥匙,赶紧说:“老屋的山头倒了,我回来看看,顺便来看看我的父母。”
他微微扯动嘴角,望了一眼沉沉的山峦和满山的坟丘:“时候不早了,你不适合呆在这里,快回镇上去吧。”
我走到他的跟前,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住在这附近吗?上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是回来扫墓的。”
男人冷哼了一声,熠熠的双眸扫过我的面庞:“你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就该记得我曾经救过你一条性命,但是你现在却选择了对我撒谎。”
我被他说得浑身不自在,我这对他说谎不是为了他好吗,何必拆穿我。
“我,我……”我揪着手指头,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吐了一口气,说:“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逼不得已回来了。”
“什么麻烦?”他朝山下走,我只好跟上他。
“你真的想知道?”
他点点头,我又反悔了,紧紧抿着嘴唇低着头。
见我婆婆妈妈,男人并未表现的多么生气,淡淡的说:“你面色发黑,手心掌纹泛紫,这两点足以证明尸血已经融合在了你的体内,你的处境很危险。”
我瞪大了眼睛,他接着说:“你身体上的这些症状只有旱魃的血才能造成,告诉我它在哪里,我或许还可以救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