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员眼尾泛红,哑着嗓子,被阵阵寒风吹过颤栗的双腿,跪在潮湿冰冷的泥泞地面,垂着眼眸,为愚人金唱了一首又一首。
大概是唱到第五首的时候,勘探员唱至一半,嗓子实在难受,唱不下去了,他停了哼唱,清咳一声。
再想继续时,被愚人金打断了。
“来首调高的”
勘探员口中泌出少许的唾沫,湿润干涩的微微刺痛的嗓子。
“调,咳……调高的,我唱不了”
勘探员快要发不出声音。
“那就一直跪着”
愚人金俯视着勘探员,目光落在后者衣上的泥泞,以及被雨水浸透,已经肉眼便可分出二色的裤子。
“这是最后一首”
愚人金再次抚平被风吹起的麦穗。
今日风真大。
折磨勘探员确实很有意思,但万一让自已也病了,便是得不偿失。
勘探员直视愚人金的双眼,咽下口中的温热,双腿长久的跪着,已经开始发麻酸软,使不出力气。
“最后一首”,愚人金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勘探员不知。
但若是这曲唱完,愚人金再说“继续”,他便不会忍气吞声了。
“好”
愚人金不再用手撑着脑袋,换了个姿势,听着勘探员的最后一曲。
如他所要求,勘探员挑了首调比较高的曲子。
一开口,沙哑的嗓子像是被针刺穿。
勘探员唇色发白,浑身颤抖。
仅仅几句,沙哑粗噶的歌声,便已叫听和唱者都不堪忍受。
但二人却都在忍。
直到曲子的高潮部分。
勘探员偏过头,紧皱着眉,胸口闷的厉害,手攥成拳,放在胸前,心跳的很快。
他唱不上去,破了音。
万籁俱寂。
“行了,唱的和鸭子叫一样”
愚人金起身,不耐烦的打断。
勘探员落寞的眼前划过一抹金色。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愚人金丢出,滚落至他的脚边。
是块金子。
愚人金笑。
“赏你的”
……
隐士的私人领域。
地下室。
四面白墙全被贴上厚厚的海绵,地上则铺上了三层雪白的绒毛地毯。
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任何陈设摆件。
——杜绝了一切自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