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余莺儿才醒来。
她眯着眼睛,不适应光亮,脑袋还有些发蒙。
回神思考,记忆逐渐复苏。
她的脸上也有了真切的明媚笑意。因而她终于等到了。她不需要那些腌臢的手段,那些阴暗的,会伤害人的手段,年世兰自愿与她在一起。心甘情愿的也爱她。比想象的还要好。
她记得年世兰说喜欢她,她又一次落入美人计,而后她们倒在床榻上,帏帐散落,紧紧交缠。除了下面,该做的都做了。
胸口此刻还是痛的。她解开一点衣衫,低头看了看。上面青红痕迹交错,年世兰半点没控制力道,如果再早些时候,叫她这样子玩,她就该溢乳了,汁水横流。
不过年世兰这儿应当也没好到哪去。她也没有收力。谁能忍得住。
她最后只想得起她们彼此动情……记忆断在这儿,后面不大想得起了。这个时候她大概彻底醉了,没有印象了。总归是些温存之语,也无所谓了。
她唤了苏木,起身梳洗。
这日午间,敬事房皇贵妃的绿头牌挂起来了。据说是耗费心神带公主,身子也有不适,不宜侍驾。
等到午膳前一点时间,年世兰匆忙来了。永明睡下了,她便赶着来了。她一上午都很不安,等待令她眉眼都染上焦躁。
坐下后她便紧盯着余莺儿,脸色不大好看。
昨日才那样,今儿怎么倒不高兴了。
“怎么了。”余莺儿疑问。
“都出去。”年世兰沉声命令。
她的目光很锐利,不曾从余莺儿身上移开半分,“昨夜的话,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你要敢骗我……”
“什么。”
“你别给我装。”年世兰此刻一点就燃,怒道,“你自己说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你存心想叫我胡思乱想吗?!”
“我说了什么?”余莺儿疑惑问她。
她的确真诚发问,可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反效果。
年世兰听了愈加生气,以为她又在装傻充愣,想要故意瞒着自己,不肯承认。于是狠声道:“我早就说过,你不能再骗我。你如果还想像以前一样瞒我,就别怪我心狠。”
意识到被年世兰误会,余莺儿温声解释:“我酒醉误事,的确不记得说了什么。”
她温柔抚了抚她的手,抚平她的情绪,坦然说:“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年世兰见她不似作伪,神情才平静几分,手在她温热的掌心里动了动。
然后便沉着声音问:“你说你或许会变,会不见。什么意思?”
“你会去哪?”
她悲哀地看见余莺儿微变的神色。
淡然的脸似乎破开一点裂缝,而后瞬间又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