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中,正有一只木船逆水而上。
卫二姐呆呆地望着,望出了神。
她好像听到远处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她知道那是师兄,而此时她又能对师兄说些什么呢,她转过身,沿河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施济堂药铺门前,从药铺中走出个男人,一边拍打着衣服,一边抬头望着天,人虽消瘦,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书卷气。
此人正是秦治邦的哥哥秦治国。他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不远处闪出一把花伞,飘飘悠悠,虽然破旧,但十分显眼。见到这顶花伞,秦治国急步迎了上去,正好在卫二姐附近相遇。卫二姐这才发现,花伞底下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眉清目秀,婷婷玉立,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只见那女人将花伞交给秦治国,边从怀中掏
十八、毒计
这几天,徐老五一直处于兴奋之中,“他妈的,人走时运马走膘,兔子走运三枪也打不着!想不到我徐老五时来运转,就要当上李八爷的姑爷啦!”
侯三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奉承:“恭喜,恭喜,这下子五爷您在侯家后更威风啦!”
徐老五:“哎,可有一样,如今李八爷虽然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可也给我下了个规矩:必须把咱那饭庄搞火了。说实在的,就是八爷不说,咱也得干呀,没财没势,咱在那个大院能站住脚?”
侯三:“其实要想把馆子搞火也不难,只要把五爷您老伯那包子的绝活儿弄过来……再说,李大小姐不也总说要尝尝那包子吗……”
徐老五:“他妈的,那老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真恨不得……”
“慢。”侯三拦住了徐老五,不慌不忙地递出一番话:“五爷,咱们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回达到了目的,昨晚,小的倒想了一个主意……”侯三有些故意卖乖。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真要弄到了那个绝活儿,老子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徐老五有些沉不住气了。
侯三这主意可是够损的。
首先,他也主张去找到徐大爷,但不是把那里砸个稀巴烂,而是吓唬吓唬。而且要招摇过市,成群结队,让人们知道徐家包子又卖了。他已经打听出来了,最近一段最着急要寻找徐家包子的是那位秦老爷。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秦家的人知道,到哪里去买徐家的包子。
秦治邦的母亲下个月的十六做七十大寿。而秦母最喜欢的一口就是这徐家包子,而且还打算在这一天宴请与秦治邦做买卖的中外宾客。这些日子正为找不到这包子的主家而心急如火呢。
只要将徐大爷请进秦家大院,到了那一天,再派人混进去,在那包子馅里放进些东西,毒死他两三口儿,这样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到那时与官面儿来往密切的秦治邦岂能善罢甘休!徐大爷肯定会被投入监狱,受尽酷刑。到了那时,不怕他不说。
徐老五没等侯三说完就一拍大腿定了板:“高,这个主意高!就照你的法子办!我早就恨那个姓秦的,架子摆得老大,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次真能把这小子毒死,那就叫一,一箭双雕!”
侯三:“不,五爷,等套出那个老东西的绝活儿,再买通狱卒害死那老帮子,这就叫一石三鸟!老帮子也死了,您也不用担那不孝的名分……”
“哈,哈,哈,哈!”
十九、“狗不理”开张
再说徐大爷的包子铺今日正式开张,徐大爷新衣新裤,站在门前,虽然心惊胆战,但还是喜滋滋的。
罗锅李、董小个子、铁算盘以及平日的众多主顾前来贺喜。赵大楞怕徐老五又来捣乱,还带来了他们练武的一帮哥们儿。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宋富贵忙里忙外,就像自己家的事一样张罗着。
忽然赵大楞发现了什么,叫了起来:“哎,我说徐大爷,大掌柜的,您这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怎么还没起名啊?这包子铺大小也得有个字号啊。”
徐大爷:“嗨,担惊受怕的,谁还有那个心思啊。本来我只想有间屋子蒸几屉包子,让街坊四邻尝尝,可大伙非撺掇开这铺子,这不一忙活,把这碴儿给忘了。”
赵大楞:“狗子哥,你是念书人,这事你应该费费心思啊!”
宋富贵红着脸:“谁说不是呢,其实打昨天晚上我就想了几个,什么鸿发起、大福喜、聚德兴、香十里,总觉得俗气了点,一直也没拿定个主意……”
赵大楞:“哎,要我说,香十里就挺好。这包子喷喷香,咱隔着十里、八里就流哈喇子,你们说,这名字好不好?”
众人一片赞同。
宋富贵现成的笔墨,铺纸、研墨就要落笔。忽然半空中一声喝喊,吓得他手中的毛笔落到了地上。
徐老五领着一帮混混儿气势汹汹走来:“嚯,卖剩下的麻杆——戳起来啦!老帮子,我说这两天没见你露面,还以为你吹灯拔蜡了呢,敢情袜子套在脑门上——你高升一步啦!”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赵大楞领着他练武的哥们儿挡在最前面:“徐老五,你想干嘛?”
徐老五:“哎,干嘛这么舞刀动枪的,我是来贺喜的啊。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俩徐来,我伯伯的买卖开张,我这做侄子的能不道喜?字号呢,唉,老伯,你这包子铺的字号呢?”
众人怒目而视,谁都没言语。
徐老五一摇一晃地走过来:“噢,敢情等我老人家给你们题名啊,这可有点儿叫我短儿了,起个什么名呢……?”他扭头问侯三:“喂,三儿,你说这包子的味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