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人听了大怒,“放肆……军机要地,能让你们进来留宿,已是法外开恩,岂能容得你们夜间乱闯?别说是个铁牌捕头,就算是位银牌捕头,胆敢无视军令,也要吃我一刀。”
说完,左手一挥,命令下去。
“上弦……”
早有其他人,听到动静出门,此时又闻守军禁令,吓得一个个缩了回去。
卫同虽然没有听到,狂风之中弓弦拉紧的声音,也不禁被对方气势所摄,停下脚步,犹豫说道:“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行,今晚的雨非是一般的大,若是小殊被雨淋到,必然会生一场大病。”
李大狗严厉拒绝,心中有些不安,‘莫非这就是黄鼠狼所说的厄运发作?只是这般搅动天时,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前面守军,见他们虽然停步,却没有回屋,又听到人声嘈杂,骡马嘶鸣,有心立威。
便大喊道:“放箭……”
嗖嗖嗖……
十余支箭矢飞出,只是离开弓弦不过三两丈,已被大风吹歪了方向。
守将恼怒,抽出长刀就要上前。
一道闪电乍起,紧接着雷鸣之声暴响,众人惊悚呆愣的同时,他口中喊出的话语也被雷声吞没。
李大狗趁此机会大喊一声,“快走。”
拉着卫殊,就往最近的门洞赶去。
卫同和朱权回过神来,赶紧跟上。
守将回首看时,就见他们刚好躲进藏兵洞里,虽已知晓他们不是想作乱的暴民,也不禁大感颜面有失。
挥舞长刀,带领手下骂道:“混账东西,老子今天非要教训你们,以正军法。”
“李大哥……”
朱权刚刚放下包裹,望见外面几个人影,虽看不真切,却也知晓是往自己这边走来,不禁担忧询问。
在他想来,屋顶瓦片虽然没了,只需顶着门扉床板,哪怕雨大一些,也能过得一晚。
卫殊或许免不了为此生场大病,也总好过惹怒此地守卫,被其针对。
万一那守将要拿几人开刀问罪,躲得过今晚,还能躲得过明早不成?
卫同心中感谢之余,也不禁担忧问道:“李少侠,这……”
“无妨,他们打不进来,待会下起雨来,他们只怕跑的比谁人都快。”李大狗将门板猛得插入地下竖起,遮蔽了门洞。
“那明早呢?守将若是有意向我们问罪……?”朱权说出了他的忧虑。
“事情哪有这么严重?又不是战时?过了今晚,无非就是多费一些银钱罢了。”李大狗摇头笑答。
只是黑暗之中,谁也看不见他的笑容之下,也是一脸凝重
几人没再说话。
很快脚步声已经临近,方才那人骂道:“给我将门拽开,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个六扇门的铁牌捕头,还敢在老子的地盘闹事?”
四五个手下将刀插好,伸出双手就来拉门,扯了一下没动,就开始喊着口号,一起发力。
奈何他们五人齐齐用劲,也抵不过李大狗一双大手有力,吆喝了好半响,也没将门拉开。
守将暴怒,喝退他们,吩咐手下去拿绳索,还有一人甚至提议,要去将撞木扛来。
显然这些守军已经气急。
只是没等他们行动,一声惊雷再起,密密麻麻的暴雨,劈头盖脸砸将下来,瞬间将他们淋了一个通透。
本是肝火大起的几人,被这冷雨一浇,话也说不利索,俱是停下脚步,看向自家长官。
守将也是一愣,掌中长刀在门上一劈,大声骂道:“还看个屁呀,赶紧找地方躲雨,真他娘的邪门,老子几十年里,也没见过下这么大的雨……”
说完带头跑向旁边一个门洞,也不管他们几人是否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