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看见指尖上有些粉末,“这是新凿的吧?阿煜哥哥,你最近在这里打滑过?”
姜煜含糊答道,“算……是吧。”
宁姒关切道,“阿煜哥哥,你要小心些呀,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她这么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那眸子干净至极,姜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有些话现在不能对她说,会吓到她的。
“没有受伤。”姜煜推着宁姒出了净室。
不能再待下去了,单单看见宁姒的手指抠在那处凹槽上,姜煜便止不住地去想凹槽的真正用途。
姜煜神情不变,只是按在宁姒肩上的手掌微微发烫,宁姒奇怪地转头看他一眼,心道如今七月流火、夏去秋来,阿煜哥哥怎么很热的样子?
☆、姜家下聘
在此之前,东市,茶楼。
“娘娘瞧,那是姜大人和宁姑娘吧。”太子妃身边的丫鬟随口一说,太子妃便想起身来看,丫鬟连忙扶着太子妃,“娘娘小心。”
太子妃走至窗边,看见宁姒和姜煜从一家店铺出来,不知宁姒说了什么,姜煜低头笑得眉眼温柔。
原本还想邀宁姒上来说一说话的,见这画面也就作罢,人家小两口兴致正好,她也不好打扰。
只是心里有些感慨,宁姒在她心里是那种天真娇柔的姑娘,撒娇的模样惹人怜爱。
她自己呢,好像从来不会撒娇。
陈鸢的爹娘从小教导她温良谦恭让,没教过她如何直白又可爱表达情绪。
奶娘倒是悄悄跟她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总这么懂事,别人不会心疼你。
“娘娘,到时辰了。”
陈鸢回过神来,“回去吧。”
当晚,陈鸢替太子宽衣,解到一半太子按住她的手,“鸢儿越发显怀,还是别累着了。”
这段时日朝堂气氛十分紧张,太子心情烦躁,只是一踏进卧房,满身的脾气都收了。
陈鸢小心观察太子神色,忽地灵光一闪,捧着肚子称痛。
她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演得像不像,能不能瞒过太子的火眼金睛。
“鸢儿?怎么了?”太子立马松了宽到一半的衣襟,伸手扶住陈鸢的腰。
陈鸢目光微闪,眼睫垂下,“殿下,鸢儿无碍,只是……只是这段时间是不是就要疼一下,鸢儿真怕——”
她学着宁姒撒娇的样子,轻轻拉了拉太子袖角,动作有些笨拙。
太子连忙打断,“你不会有事的。”
他想起御医的诊断,知道陈鸢这一胎怀得并不稳,因而对陈鸢这话没有半分怀疑。
太子轻抚着陈鸢的脸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一次谁也不能伤害你。”
陈鸢悄悄地笑了,靠在太子身上,意有所指地说,“殿下,有你在,鸢儿心里安定许多。只是前头两次经历实在叫我怕了,这几个月时而梦到之前的两个孩子……”
太子嘴角一颤,没说话。
从前的陈鸢总是很懂事,对二人共同的伤处少有提及,今日却频频戳向这陈年旧伤,叫太子心里剧烈地疼起来。
“殿下,我真怕老天又将我的孩子夺去。”陈鸢说着说着动了真情,眼角也沁出眼泪来。
太子眸色沉沉,动作却轻柔,一言不发地为她擦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