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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子赶在早朝之前见了皇上。
皇上正在用早膳,见太子进来,还笑着邀他一起,这时候的皇上不像一国之君,更像个寻常的父亲。
“父皇,儿臣有件事……瞒了父皇许多年。”太子开门见山,叫皇上神情一滞。
太子一咬牙,“儿臣那两个无缘的孩子,是为婉宜所害。”
“叮当——”皇上手里的瓷勺落进碗里,在碗沿上敲出清脆声响。
后面的话说出来要容易许多。
太子始终看着地面,将多年前的旧事一一道来,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荒唐了。
六年前那次,他只当三公主是被人利用了,歹人借了她的手将送子观音像送到东宫,真要论起来,怪不得婉宜。所以他不过训斥了几句也就罢了。
三年前那次,他与三公主决裂,却给她留了体面,不曾将此事捅出去。那时候三公主不得皇上宠爱,若是皇上知道了她才是害死孙儿的罪魁祸首,定要狠狠发落她的。
一时心软,给了三公主茁壮成长的机会。
昨夜太子拥着陈鸢,感觉到她连睡梦里都不安稳,仿佛落了两次孩子,此后也逃不了担惊受怕。
“混账!”皇上也不知是在骂谁,帝王的风仪也不顾了,抄起手边的碟子就砸过去。
太子不闪不避,额角被这一碟子砸出个口子来。
皇上撑着桌案站起来,“你!糊涂啊!”
“你都三十三了,才一个儿子,你知道有多少大臣在背后诟病这一点吗?”
“你本该有三个孩子!”这话一出,太子眼眶通红。
“你说,你是不是不稀罕储君这个位子?!你二弟,膝下五个孩子,你是不是想让他做太子?”
太子料到了皇上会动怒,却没想到他会提及储君之位。
“父皇息怒。”太子叩首。
“朕本以为你是子嗣缘薄,没想到……”皇上坐回圆凳上,大手不住地拍着膝头。
皇上脸色涨红,嘴角直颤,“作孽啊……作孽!”
……
当日,皇上早朝难得迟到。
而太子,脸上挂彩的模样也颇为稀奇。
众臣心里泛起嘀咕。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拉锯战又开始了,很快有臣子出列,“皇上,南疆之事再也拖不得了!请皇上决断!”
皇上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皇上,臣建议由礼部出面与南国洽谈。”
皇上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