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19年的春天,汉武帝遣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各率5万骑兵及数万步兵分两路深入漠北,力求彻底歼灭匈奴主力,并组织步兵数十万、马数万匹以保障作战。
西汉与匈奴的漠北战役,是汉武帝向匈奴战略进攻的顶点.也是匈奴伊稚斜单于与西汉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大决战。
河西之战获胜后,西汉王朝在河西地区设置了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历史上称为“河西四郡”。
这样,长期被匈奴做为从西方进袭中原的战争策源地的河西地区便逐渐变成了稳定发展的农业生产地区。
后来西汉王朝又迁徙关东贫民72万余人,定居于陇西、西河、上郡、北地等地区。
这些措施无疑对巩固河西、河南地带,发展当地社会生产,具有长远的重大战略意义。
汉王朝由于夺得了河西地区,基本扫除了西部匈奴势力,遂将陇西、北地、上郡三郡戎卒减少一半。
匈奴奴隶主统治集团对其右部的惨败已无可奈何,对日益面临汉王朝更大打击的局面也一筹莫展。
这时,以前在汉匈漠南战役中投降匈奴的翁侯赵信(匈奴降将,后叛逃回匈奴),已娶单于姐姐为妻,深受单于器重,被匈奴当成仅次于单于的显赫人物。
他向单于建议说,我大军退居大漠以北,以引诱汉军来攻,待汉军疲惫不堪之时,再行攻击,必然置汉军于死地。
此建议,很受单于的重视。
汉朝消灭了匈奴的右部势力之后,解除了来自西方的威胁,但东北方的匈奴左贤王和匈奴单于本部尚拥有相当的实力,仍然是威胁汉北部边境的安全和妨碍西汉王朝统一我国北方地区的强大势力。
西汉王朝为了推进我国北方地区的统一,彻底消灭匈奴,在经过了近两年的发展经济、改革税收、积累财富、秣马厉兵的认真准备之后,决心向匈奴单于本部和东北部左、右贤王的势力发动进攻。
元朔六年漠南会战后,匈奴伊稚斜单于撤兵漠北的目的之一,是企图“诱罢汉兵,缴极而取之”。
不料汉武帝却转攻河西,占领了河西走廊,使匈奴的诱兵之计落空。
恼羞成怒的伊稚斜单于,于元狩三年春袭掠右北平、定襄两郡,企图借以激怒汉武帝,诱使汉军北进,在漠北予以歼灭。
鉴于匈奴单于本部及左贤王部仍具相当实力并严重威胁汉朝北部边疆安全的现实,考虑到汉军经过以往多次实战的锻炼,已经积累了使用大规模的骑兵集团远途奔袭的作战经验,汉武帝决意乘河西新胜之帆,加强北线进攻。
元狩四年,武帝下诏实行币制改革,又令“初算缗钱”,实行盐铁专卖,以筹集战争所需要的大量物力和财力。
同时,与诸将商议对匈奴的作战方针。
决计利用赵信的错误判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而确定了一个集中兵力、深入漠北、寻歼匈奴主力的作战方针。
汉武帝调集14万骑兵,随军战马14万匹,步兵及转运夫10万人,由卫青和霍去病统帅,分东西两路向漠北进发,这是规模最大的一次远征。
单于闻讯,转移辎重,部署精兵于大漠北缘,迎击汉军。汉武帝原拟以霍去病部由定襄北进,闻单于东去,乃改令其出代,命卫青部出定襄。
卫青率前将军李广、校尉公孙敖、右将军赵食其、后将军曹襄等出塞后,得知单于并未东去,遂自领精兵疾进,令李广、赵食其从东路迂回策应。
卫青行千余里,穿过大漠,与早已布阵的单于本部接战,卫青先以兵车环绕为营,稳住阵脚,随即遣5000骑出战。
至日暮,大风骤起,沙石扑面,卫青乘势指挥骑兵从两翼包围单于。
单于见汉朝军队很多,兵强马壮,自料难以取胜,率精骑数百,突围向西北逃走,匈奴军溃散。
卫青急派轻骑追击,自率主力跟进。
直至颜山赵信城,歼敌一万九千人,烧其积粟还师。
李广、赵食其因迷失道路,未能与卫青会师漠北。
霍去病率校尉李敢等出塞后,同右北平郡太守路博德部会师,在深入漠北寻找匈奴主力的过程中,霍去病携带少量的辎重粮草,跨过大漠,过河活捉单于大臣章渠,诛杀北车耆王,又转攻左大将双,缴获敌人的军旗战鼓。
又越过难侯山,渡过弓卢水,抓获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八十三人。
此次远征,霍去病所率部队以一万的损失数量,前后一共斩获胡虏70443人,至此,匈奴左、右贤王两只臂膀被彻底斩断,只剩下匈奴单于悬孤漠北。
霍去病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此地有伊沃尔加城、李陵坚昆国、卫律丁灵国)而还。
此战之后,左贤王损失很大,同时失去了对乌桓的控制,汉朝得以徙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为汉侦察匈奴动静。
可见,汉破匈奴左贤王地之前,经常侵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等地的是以左贤王为首的匈奴人。
经此一战,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