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张灯结彩,那一盏盏灯笼像是燃烧的火焰,照亮了人们兴奋的脸庞。
欢呼声、祝福声交织在一起,如同过节一般热闹非凡。
人们眼中闪烁着光芒,期待着王师能够早日凯旋,为大唐扬威,扞卫大唐的尊严和荣耀。
而在昭狱之中,却是另一番压抑而凄凉的景象。
陆璟铄独自被囚禁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四周弥漫着一股腐朽和绝望的气息。
他身上原本那光鲜亮丽象征着锦衣卫荣耀的飞鱼服,如今已变得脏乱不堪,布满了灰尘、污渍。
那精美的花纹被污垢掩盖,再也看不出曾经的华丽。
他整个人蓬头垢面,头发像是杂乱的水草一般胡乱地散落在脸上,遮住了他那曾经炯炯有神的双眼。
曾经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疲惫和沧桑,眼神中也没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一片黯淡和空洞,仿佛生命的活力已经从他身上流逝。
那些曾经与他共事的同僚们,从他牢房前走过时,就像没看到他一样,眼神冷漠而又疏离,如同陌生人一般。
他们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更没有一点昔日同袍的情谊,全然没有要照顾他的意思,仿佛他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一个不该存在于他们记忆中的人。
张显怀也曾来过一次,他静静地站在牢房外,面无表情,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陆璟铄,一言不发。
他的眼神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有疑惑、有惋惜、有不舍,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
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像是要把陆璟铄的模样刻在脑海里,最终还是默默地转身离开,只留下陆璟铄独自在这黑暗的牢房中,承受着孤独和寂寞。
整整三天,没有锦衣卫来提审他,刑部的人也没有来立案,整个昭狱仿佛忘记了他的存在。
陆璟铄就仿佛是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孤独地待在这昭狱的最深处。
这里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四周的墙壁散发着一股寒意,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那黑暗的角落里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让人心生恐惧。
陆璟铄大多数时间都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实则在等待,等待着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出现,那是他在这黑暗中的唯一渴求。
厚重的牢房大门缓缓地被打开,那生了锈的铰链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恐怖。
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打破了原有的死寂。
一把太师椅被锦衣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牢门口,那动作仿佛是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珍宝,又像是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陆璟铄听到动静,微微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他努力地给自己整理了一下那凌乱不堪的仪容,用颤抖的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擦了擦脸上的污垢,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身着一身黑袍的李承乾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钧重负,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
他走到太师椅前,缓缓坐下,神色冷峻,眼神中却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复杂情感,有悲伤、有无奈、有不舍,还有大部分的心疼。
随后,他挥了挥手,所有的锦衣卫都领命退了出去。
刹那间,静谧的昭狱深处,只剩下了李承乾和陆璟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