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好好的立规矩也罢了,可是有些人恨不得把自己年轻时吃过的苦十倍百倍的加在儿媳妇儿夫郎身上,规矩大到变态。
宴宴要是遇到这样的婆婆,可有的是罪受了。
三婶见胡秋月面色有所松动,笑道:“他家是猎户,挣钱比庄户人家容易,他们家底不空的。姨夫说了,只要你们同意,先定亲,等宴宴成人再成亲,进门就当家。这两年,他们先盖新房子!”
胡秋月笑道:“宴宴离成人还早呢,何必那么着急定亲,过两年再说吧!”
三婶一噎,笑道:“那也行。不过,既然没定亲,你们都是自由的,立维年纪大了,如果另外有合适的人家,说不定……”
宴宴闻言又抬头看了娘一眼,脸上的红色褪了些。
胡秋月望着宴宴,突然明白过来,正要说话,突然抿唇笑道:“好啊,立维看上别人是他的福分,说明和我宴宴没缘分,我还能拦着不让他找别人吗?”
这话就是说立维三心二意,对宴宴不诚心,不要也罢。
三婶突然伸手搂着胡秋月的脖子,撒娇道:“大嫂,我不会说话,你就不要挑刺了。宴宴是我侄儿,我还能害他吗?我和你一样,希望他将来过得好。小哥儿长大了,总要嫁人的,你别只顾着舍不得他,好好的给他寻一门亲事才是要紧的。李家离得近,立维俊俏又能干,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胡秋月叹了口气,红了眼眶,低头问宴宴:“你是怎么想的?”
宴宴见娘这么伤感,一时动了愁肠,靠在娘怀里,小声道:“我都听你的。”
胡秋月知道他是同意了,想了一下,才笑道:“先定亲也好。不过,一定得等宴宴成人了才能成亲。”
“那是肯定的。成亲还不是要你同意,难道他家还能上门抢人啊?”三婶见胡秋月终于松口,舒了口气,开起玩笑来。
胡秋月还是舍不得宴宴,伸手抚着他的后背,沉吟不语。
这时院子里的张鸣扬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大哥”,原来张鸣曦干活回来了。
胡秋月听见院子里传来白竹小声的说话声,突然醒悟过来,笑道:“我都糊涂了,宴宴的亲事应该两个哥哥做主。杨桃,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他两个哥的意见。”
三婶知道这是必走的过场,答应一声,坐着没动。
胡秋月起身出去了,宴宴没好意思跟出去,坐着也没动。
宴宴一改平时叽叽喳喳的样子,小嘴闭得紧紧的,乖乖坐着,小脸红红的,不敢抬头。
三婶知他害羞,找些别的话题问道:“宴宴,高管事说小竹做的卤菜好吃,你会做吗?”
宴宴见三婶提起家务事,没有那么局促了,抬头笑道:“小哥每次做卤菜都带着我,手把手地教我,我也会,不过没他做的好吃。”
“嗯,小竹疼你,什么都愿意教你。你要好好学,学会了就是自己的手艺。”三婶心疼宴宴,语重心长地教他。
“嗯,好。”
俩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院子里突然传来张鸣曦的一声暴喝:“不行,我不同意!他李立维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肖想我宴宴?”
宴宴闻言身子一震,抬头望了三婶一眼,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