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和阿利克塞露出一个深有同感的点头。
“不过,各位……”亚历山大倒在地上,哀怨地给福克斯抛了个媚眼,揉揉胸口,也不起来,说:“我觉得不需要对狄安娜小姐抱有太大的警惕,因为我完全可以证明,之所以会和狄安娜走在一起,完全是我的主动,后来又是阿利克塞主动,对吧阿利克塞。”
得到阿利克塞的点头后,他坐起来继续道:“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心怀不轨,难道我们还需要为当家担心吗?这个世界上能够骗过当家的人还未出生!”
他这样一说,三人脸上就露出了信任和崇拜,是的,就算狄安娜有问题,他们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没有人能够在一个罗曼诺夫手里骗走什么。
一直站在门口当门神的伍德扭头看了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四人组一会儿,然后又默默转了回去。
房间很暗,厚重的窗帘挡在落地窗前,只有中间的缝隙透来了几缕星光。
君卿眯了眯眼,然后看到了坐在窗边双人沙发上的男人,模糊的轮廓却非常高大伟岸,她踌躇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用糯糯的声音问:“为什么不开灯,先生。”
为什么不开灯。罗曼诺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没想开吧。
得不到回答,君卿只能用怯怯的声音说:“我可以开灯吗?先生,我有夜盲症,看不清。”
“过来。”那冰冷的声音开了口。
君卿想了想,乖乖走了过去,停在离他一米远处,星光,或者月光帮助她看到了男人俊美的脸孔。
突然,罗曼诺夫伸出了手,一把扣住了君卿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一个趔趄之下她跪在了他脚边的地板上,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刺耳,让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为了躲避齐天毓的追杀,你想寻求我的庇护?”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冷,一如双河镇时。他捏着她纤细的下巴,在非常大的力道掩盖下不着痕迹地摩擦了一下她微凉的肌肤,还是这样舒服的触感,这样好闻的花香,只是……她好像瘦了点。真的是因为所谓的逃亡吗?他从没相信过君卿的说辞,不过理智这样认为着,思想却偏偏往这个方向走了。
君卿觉得下巴疼得要命,面上乖乖“嗯”了一声,心中却腹诽,阿利克塞刚才不是已经向你汇报了吗?还有,您老是多喜欢捏人下巴!好痛!看来这货真的如传说中那样厌恶女人,鉴于她的下巴好像要被捏碎了!
借着暗淡的性格,罗曼诺夫看到了那个女孩水汪汪的眼睛,像只可爱的小松鼠,这个错觉让他的心情又好了一点。
“那么,我的新军械师,希望你会让你的雇主满意。”君卿屏息等到了很久,才等到了这句话,等这声音一结束,她就昏了过去,是真的昏了过去!她为了让这一场逃亡的演出更加逼真,刻意让自己一路饱受了风霜雨雪,衣服一次没换过,食物也常常要断个几天,有时就窝在船舱、车厢里一动不动。
这样的折磨以后,在被海风吹了半天的情形下,原本就因为腹部受过伤的缘故而有些不佳的身体终于挡不住了。
其实如果需要,她还是能够坚持清醒的,但为了让自己的戏码更加真实,她顺从了自己的心意,沉入了昏厥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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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的,我记得我今天没有还的5000字=。=,来吧,踹我两脚,让我再延期一天。
老大:福克斯,扔出去。
卿卿:……(又是扔废品的口气)
优优:(安慰)别难过,他就喜欢口是心非,俗称闷骚。
老大:……福克斯,都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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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赌场(上)
君卿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黑暗的东西包围了,她全身好想被缠上了什么让人觉得烦闷的东西,她奋力挣扎扭动着身体却得不到解脱,全身忽冷忽热的感觉也折磨得她非常痛苦。一开始她还有耐性冷静下来思考着如何解脱,但当这种情况持续得越来越久,她用尽了千万种办法也无法将自己从黑暗恐怖的困境解救出来时,因为她睁不开双眼,因为她动弹不了除了手指以外的身躯,因为她听不到人的声音,因为她找不到温暖,所以她哭了。
那是她自以为已经撕声竭力的哭声,可真的哭出来时却低弱得可怜,她不甘心,不甘心连哭泣都要这样软弱,所以一次又一次奋力地想扭动身体,想要张嘴高喊。
这种痛苦到令人绝望灰心的处境延续了很久,久远到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得到救赎的一天,然后,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嗅到了冷冷的淡香,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她猛烈挣扎起来,呜呜叫着,耳边不时传来了衣帛崩裂的声音。
当罗曼诺夫被满头大汗的福克斯找来时,他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那个不久前倒在他怀里晕倒的女孩涨红了脸,神色痛苦地在被子里挣扎,小嘴明明已经完全张开,可吐出来的声音真的低弱得像一只猫儿,就像他们上一次见面时一样,可怜极了,让人心头柔软。
“老大,我们怎么也叫不醒她,她似乎很焦虑。”福克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突然觉得就算在敌人的战壕里冲锋陷阵也没有看着一个漂亮的小可怜这样哭叫来得艰难!他那为数不多的同情心第三次被这个小女孩勾了出来!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去找冷酷加厌恶女人的罗曼诺夫,而不是温和的安德烈或友善的阿利克塞。
罗曼诺夫闷声不语地站在床边,他看着女孩涨得通红的小脸,还有那咿咿呀呀的断断续续的脆弱的呼喊,晃神之间他就掀开了紧紧裹着她身体的被子,下一秒他就被女孩猛烈挥舞的双手抓住了衣袖和衣摆,他下意识就要把这个女性生物给甩开,可她那幼猫儿似的哭叫和满面的眼泪让他硬生生地收住了手。
女孩还在像只猫儿似的哭泣,时而还要咳嗽两声,白白嫩嫩的小手揪着他的衣摆慢慢在扯破了他一颗又一颗扣子后终于抓紧了他的衣襟。罗曼诺夫愣了半天,然后在福克斯瞪大了的眼睛下主动环住了女孩细得一手就能掐断的腰上。
“爸、爸爸……”
女孩柔软的哭泣声在她的小脑袋够到他肩膀时变得清晰起来。他听到她在哭喊着爸爸,他听见她无助地低声嘶喊要她的爸爸别走。
罗曼诺夫搂着她削瘦的后背,环着她的细腰,在她这一声声的“爸爸”中让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涨满了胸口。齐天毓,他该是有多狠心才舍得追杀他这样可怜的小女儿?哪怕是她只是养女。
他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脊,事实上这个“轻轻”的力道是他犹豫了很久才掌握好的,他怕自己像在她下巴上捏出的青紫一样拍得她后背发痛。
“老大……?”福克斯第五次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清晨五点,游轮到达圣彼得堡目的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