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特意求老太君多给我找些帮手的。”
老太君却威严地说道:“槿娘,你那边人手本就少,我拨给你些,也算应当。又有哪户人家嫡长子的排场比不上次子的呢?”
莫氏听了,脸便拉长了好大一截。燕氏的笑声却若银铃一般响起,她又离老太君更近一些,道:“老太君,这都怪我不好,没把家理好,这才疏忽了这些,三爷他们又总住在庄上,今后我定给三爷那边多拨些人。”说罢,又朝老太君和韶槿又灿烂一笑。
老太君虽然心里隐隐有些气,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燕氏嫁进来后,素来口碑不错,她也不好随便发作,见她又笑得那般招人疼,便也随口附和了几句
却说那日后,四奶奶倒真给尚谦院子里又拨了些人,还尽是“出挑”的人物,个个都是年轻貌美的丫鬟,只说三奶奶如今怀有身孕,也当有人好生服侍三爷。
只是韶槿还没有说什么,那边二奶奶高氏便先说了起来,笑道:“这般水灵的丫头,四婶婶可真是舍得,一个个地往快意居送去,四婶婶这般大方,我可学不来。怪不得娘说,四婶婶你比我理家理得好呢。”
韶槿看那些丫鬟一个个都面若春桃、含情脉脉的样子,倒都有些佩服起这四奶奶来,去哪里寻这许多清一色的有勾人眼神的俏丫鬟。她倒是绝对相信尚谦,只是见这些丫鬟这般,只叹气她们恐怕又是青春尽毁于人手。可她又不便推拒,在如今这个时代,她怀孕时推拒了他人送来服侍丈夫的女子,便会被人冠上善妒的名声,影响她不要紧,恐怕还要影响未来的子女。因此韶槿再不满,也只得如今这般笑着说:“多谢四婶婶了。”
刚走出来,却被高氏拉住,高氏见韶槿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三婶婶,你怎这般傻,她那般你还觉得她对你好?若换是我,宁可背上妒妇的名声,也要赶走那些狐狸精,免得以后麻烦。”
“二婶婶,这谁是好意谁是歹意,我自是分得清。我也羡慕能如二婶婶这般直言快语,只是天性如此。其实,若换做别的男人,我定不会这般,只因,是三爷,我信他,便也想给他少惹些麻烦,让他清静读书。若不然,今日我拒了四奶奶,明日兴许娘就要去同三爷说话,倒不如不拒。”
高氏便叹口气,道:“你们这些官家出身的女儿便是一肚子的弯弯绕绕,我又哪有你们这般心思。你说得也有理,只我劝你一句,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我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好,但你也莫太信三爷。”
可谁知,韶槿却仍只坚定地说了三个字:“我信他。”那三个字,如珠玉般,掷地有声,而说话的人,笑靥如花。
二奶奶一个恍惚,只觉那话又催人魔力一般,连她也有些信了。
正文 莺燕鹊起
() 因此时正逢暑热,他人还可吃些冰渍的食物消消暑,韶槿却不能,反而时时得吃些温补的东西,故而最是难熬,既怕凉了又觉得热了,心情便也跟着上上下下,脾气也日渐大了起来。只韶槿是那“窝里横”的典型,对他人发不出半点脾气,却每每总是对尚谦着恼,但事后韶槿心里却又有些悔意,倒让尚谦常常是哭笑不得。
尚谦知道孕妇头三个月因为身体反应,脾气也跟着暴躁,所以韶槿说他什么,他便笑笑而过,谁知韶槿又说他嬉皮笑脸,但便只得板着一张脸,韶槿偏又说他要当爹了居然还不开心,这可让尚谦也有些苦恼,只得摆出微微笑的神情,没想到韶槿便又说他皮笑肉不笑了。尚谦这才明白,爹不是好当的,娘子的脾气非一般的大。
便是尚谨偶尔见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便拍拍他肩膀,摆出一副同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以表同情,道:“三弟,你倒像是忘了宁宁如何出生一般,怎的这般坐立不定的样子。”
尚谦望望天,叹了口气。
尚谨便欣欣然笑道:“放心放心,不过熬过这几个月便好。弟妹脾性算是极好的了,你家二嫂当初生孩子时,险些没把房里的茶盏和花瓶砸光,还有我那最爱的美人图,也被她给她撕了。”
“我便应该把你那些宝贝玩意儿当初一把火烧光。”二奶奶高氏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尚谨瞪了尚谦一眼,回过头,见高氏正和韶槿一同走来,便笑道:“娘子,我这不是说笑的么?”
高氏白了他一眼,便吩咐尚谦道:“这头两三个月,最是辛苦。待过了这些日子,也便舒坦一些,三婶婶这是头胎,自然是紧张,三爷你还是多看顾些。”
“多谢二嫂吩咐,小的自不敢忘。”尚谦还作了个揖,倒把高氏和韶槿都逗笑了,尚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摇了摇头。
高氏又道:“你怎生好好的,便和你二哥学着贫嘴。不是说都在用功读书么,倒读成了个酸儒。”
尚谨见自家娘子那张嘴打开了话匣子便说个不停,估计又要教育起尚谦,便道:“午歇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不打扰弟妹休息了。”说罢,硬生生把高氏拉走。
尚谦见他二人虽然仍在唇枪舌战,感情却是极好,便道:“想不到当初一个棒打,却真打出了一对鸳鸯。”
“二婶婶为二爷牺牲极多,如今这般也算她应得的。”暑气难当,韶槿仍没什么精神,见尚谦一副精神百倍的样子,便嘀咕道:“真应该让你们男人也来生生孩子,才知道什么叫做难熬,什么叫做受苦。”
尚谦也只得苦着一张脸,道:“若男子能生,我定替娘子你受这份罪。”
“可你明知道不能嘛。”韶槿的胃又不大舒服,皱着一张小脸,但下一刻却已被尚谦伸手抚平。
尚谦抚摩着韶槿的脸,也不知是否因为如今营养更好了,还是怀孕的原因,她的皮肤更加光滑细腻,多摸两把,他便心猿意马起来,再看看娘子如今日益丰腴的身子,更是诱人。
尚谦感觉自己几近夸张地咽了咽口水,只大夫说头三个月不宜房事,让他又很是痛苦,那张苦着的脸便又垮了几分,道:“娘子,谁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做难熬,什么叫做受苦。”只那手已分外不规矩起来。
韶槿见他那样,怎会不知他在想什么,便立即道:“不行。”但她却心里也并不想挣脱尚谦的怀抱,只想这般腻在他怀里。
“娘子,我陪你午睡。只让我抱着你睡便行。”尚谦眨了眨眼,眼神里都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了。
韶槿原本便是想板着脸,看到他的神情也是无法再故作正经的,只得低低嗯了一声。
这一下,尚谦便如蒙圣旨一般,一把将她搂过。
夏日的午后本是闷热,但两人抱在一起却不觉得热,反而都挺惬意,便是韶槿,也忍不住摸了摸放在她腰间的尚谦的手。
“娘子,你转过来下嘛,不要背对着我。”声音愈发得蛊惑人心。
韶槿轻轻转过身,便正对上他那如深墨般的双眼,慌乱地闭上了眼。尚谦看着她的樱唇而闭起后如蝶翼般的睫毛,喑哑着嗓音问道:“娘子,我要亲下去咯?”
韶槿没有回答,只是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尚谦吻了吻她的眼,又吻了吻她的唇,再吻向她那白嫩的脖颈。
“不要得寸进尺。”韶槿咕哝了一声,只声音低得她自己都听不太清,而尚谦的吻却比这声音来得猛烈得多。
不多时,韶槿背上已是香汗淋漓。尚谦手上、嘴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而韶槿的喘息声也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