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波戴着耳麦,耳朵里全是游戏打仗的配乐,正沉浸在战斗中不能自拔。旁边有人拍他,他不耐烦地一挥手,“放一边吧!我一会儿再吃!下午的课我不去了,就说我伤心欲绝,独自疗伤!”
历楠听了那叫一个火大!还伤心欲绝?还独自疗伤?!真想举起手里的水果全砸在他脑袋上!
许波又打了一会儿,猛地觉得不对劲,一抬头,原来是历楠!眨眨眼,一时间找不出该用什么表情——喜?
怒?
哀?
乐?
“我代表乔锦同学来看看悲痛欲绝不能上课的许波同学,期待你放开心胸,早日康复,还有广阔天地的万紫千红等着你去采!”历楠临时改词,把余歌交代的真诚恳切的道歉话,变成了新闻联播主持词。
许波一听乔锦的名字,脑袋嗡的一下!再看历楠的表情,知道坏菜,俊脸一垮,很没形象地说:“别别别!我这不是放松一下吗。嗯,这个游戏可以让人暂时忘掉现实,对,忘掉!”他抓耳挠腮,急着寻找合适的表达词。
历楠把东西往床上一堆,“我完成任务了,你随便!”转头就出去。
许波十秒钟之后突然醒悟,无论如何不能让历楠把自己玩得这么high的事儿告诉乔锦!“楠楠,等着!”
历楠急匆匆赶往图书馆,只想早点揭露许波无赖的真相。这种里外不一的混蛋,白瞎了乔锦那样的好姑娘。余歌千万不能成全他们!
许波趿拉着拖鞋追出来,踉踉跄跄地追上历楠,伸手一拽,还没说话——“啊哟!”
历楠一声惨叫,脚下一滑,向下一坐,摔了个四脚朝天!
许波这才注意到,脚下这条路早就被男生们搓成光溜溜滑溜溜的冰道了!
历楠从没在男生面前摔过这么难看的屁墩!下意识地撑着就要坐起来,突然从尾巴骨那里传来火烧火燎的刺痛,整条腿就像被老虎凳夹住似的,稍微一动都钻心刺骨地疼!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历楠咝咝拉拉地倒吸口气,根本顾不上追求肇事者。
许波看得清楚,历楠的脸都白了。他心里还有点不信,站在旁边等着:不就摔一下吗,怎么老坐着?能摔出啥毛病?
他这边还在探头探脑地研究,历楠已经开始扑簌扑簌地掉眼泪了。
许波最受不得女生哭,赶紧伸手去拉,一迭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也不过是大男孩,就算帮着历楠起身,也只是拎着袖口拽起来。历楠微微一动,不仅臀部,整个背部都开始疼,忍不住呜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哼哼:“疼、疼!”
啊?
许波也傻了。撞一下怎么就成这样了?眼前的女孩子立刻在他眼里变成一尊瓷器,手指轻轻一碰,就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许波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滴又一滴的汗珠纷纷出来围观。一个念头蹦出来,把许波吓了一跳:要是历楠真有个三长两短,乔锦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报仇啊?!那她还不得撕了我?
天可怜见,他许波就算长了狗熊心,也不敢找乔姐或者乔姐的姐妹报仇啊!
想到这里,许波自杀的心都有了。
“你干吗呢?”
旁边猛地窜出一嗓子,许波被一股大力推得一个趔趄。
唐劲也逃课了。他最近的状态甚至比许波还差。对许波来说,不过是削了面子,而唐劲的麻烦则是失去了是非判断的标准。
唐劲的烦恼是从历楠对他的态度转冷开始的。
眼瞅着历楠对自己一天比一天冷淡,人气调查榜上的高低也变得索然无味。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热情地投入,这样不计代价地争取,这样无所顾忌地使用各种手段,是否应该?是否值得?
这样煎熬的日子里,如果有一天,历楠多看了他一眼,哪怕是走过路过擦肩而过,不经意地扫一眼,唐劲都会兴奋半天。那种强大而充沛的感情冲刷着唐劲的神经,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比他得到日思夜想的礼物,比他战胜纠结难缠的对手还要兴奋。而这一切,不过源于历楠的回头一瞥——还不一定是看他。
唐劲有些恍惚。许波说这就是爱情,爱情里,人都贱。以贱为美德,以贱为武器,直到抱得美人归。然后才能恢复常态。
可是,唐劲觉得,这样的“贱格”似乎也影响到他的人生观、世界观,至少影响到它目前做事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可究竟是爱情错了,还是他做错了,他也不知道。难怪圣人说女子难养,原来女人能带来一种拥有颠覆性力量的精神变化——爱情。
唐劲正在寝室里闷着,冷不丁听走廊里有人喊:“历楠,等等!”
许波的声音?
历楠?
楠楠来了?
唐劲蹭地蹦下床,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连蹦带窜地冲下楼。刚到大门口,就看到历楠坐在地上哭,许波傻呆呆地拉着历楠的手在旁边站着!
好你个许波小白脸!追余歌,亲乔锦,现在又吃楠楠的豆腐!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劲怒向胆边生,一把大火烧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大吼一声,一个虎跳蹦过来猛地向前滑了一米半,一伸手啪一下打开许波的爪子,正好挡在许波和历楠中间,两臂伸开,一挡,怒气冲冲地问:“你要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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