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军械丢失案直至今日依旧是个谜,即使谢屿崇已经倾尽所有人力物力财力,但查到的线索微乎其微,不知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幕后之人的监控下,一旦他即将查到某些线索时幕后之人就提前将其抹去,还是从一开始那人就能算无遗漏,解决掉所有漏洞。
甭管是哪种情况,都似乎无论他如何翻腾,也逃不出那人的掌心。
不过那人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本身就能说明很多事了,谢屿崇的眸色如同此时的夜空一般漆黑深沉,他撇开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那个人影,揉揉睁着一双亮晶晶眼看着自己的姜倚宁的头,眉目瞬间柔和下来:
“听说姜雪茶下聘当日还特地派人去挑衅你,我有一份关于她的大礼要送给你。”
姜倚宁不是单纯不知事的小姑娘,前世她也遇到过无数次棘手的手,每当压力大到足以压垮她的时候她一句话都不想说,浑身气场更是沉闷得有如暴风雨前压城的黑云。
方才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相似的气场,尽管他有意瞒着她,但她就靠在他肩头,他任何细微的变化都会透过衣裳传达给她,她如何会察觉不到?
他此时压力也很大吧?
这个案子……
姜倚宁也猜到了一个人,可如果幕后之人确实是他,那么谢家想要安全脱身都难于上青天。
她躺在谢屿崇掌心里的手张开五指,与他十紧紧地指相扣,既然他不愿多提此事她就不问了,只是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无声的安慰带着蓬勃的力量涌入谢屿崇的心头,他狠狠地抱住她,在她头顶哑着声儿道:
“就当作是聘礼的一部分。”
漆黑的夜,山头上二人相拥着,明月弯弯,高高照着他们,良久它似乎看得羞涩躲进了云层里久久不出。
一阵寒风吹过,谢屿崇在她发间深嗅一口,而后不舍地松开手,他从腰间取下一枚随身携带的墨玉牌:“此物便是我们婚事的信物,你拿着,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三媒六聘迎娶你。”
“这个不是信物。”话是这么说,姜倚宁还是将那块墨玉牌给拿了过来,小管家婆似的塞进荷包里好好保管着,然后朝他摊开白嫩嫩的小手,“我要你前世送给我的剑穗。”
那条剑穗是前世她拜师时他送给她的,后来她无数次出生入死都是它替他陪伴她让她能咬牙挺过去。
谢屿崇含笑,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条剑穗。
这剑穗和前世那条样式一模一样,前世他说是府里的绣娘做的,他看着还成就送给她了,但眼下还远远不到前世拜师的时候。
不对,这条剑穗没有使用过的痕迹,看起来却不似才编好的,他拿到的时间应该在几个月前。
这就更奇怪了,是什么原因让他保留那么久,然后在她拜师时还特地找出来送给她?
姜倚宁将其接过,翻来覆去地检查,最终确定确实是编了有些时日了,她沉思片刻,忽然想起自己傻了,他也是重生的,这种小东西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叫绣娘编,没什么值得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