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夸张吗?”李晖不信。
“夸不夸张谁知道,反正有备无患。这东西又没有保质期。”
说完,拿出没做完的衣服,继续缝制。
来县里换了水土,家里的几个孩子都长个儿了。衣服、裤子瘦的瘦、小的小,能改的就改,改不了就重做。
她现在完全不怵针线活,而且做的还颇有心得。
戌时正,程雪放下手里的衣服,去外屋做饭。
李晖也放下书,去院子活动两圈。
冻一冻,省的困。
回屋见桌上摆了饭菜,不禁怔住。
“不喝汤了?”
“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再喝下去你就瘦没了。”程雪微扯嘴角,“往后半夜就吃饭。我今儿一早去买的羊肝,你尝尝味道。”
李晖夹菜送进嘴里,边嚼边点头。
“你在那边经常自己做饭?”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说话不用避讳。
“没有,大部分时间跟你一样吃食堂,偶尔休息时才做。”程雪坦然回答。
她已经不抗拒提及过往,偶尔还会跟他分享一下儿时跟爷爷相处的趣事,或者工作时的奇事。
“不经常做手艺还这么好,真厉害。羊肝炒的好吃,而且没有怪味。”
“好吃就多吃。你有啥想吃的就说,我给你做。”
“行。”李晖没有客气。
她是个要强的性格,如今这个世道很她限制的发挥,所以得尽量麻烦她做事,否则容易迷茫。
饭、菜全部吃光,李晖满足打个饱嗝。
“真好吃,明天还有吗?”
“羊肝?”
“对。”
“吃鹿肝吧,那个比羊肝还细嫩,我跟摊主定好了。后天再吃一顿猪肝,就给你换样。”
“行啊,我还没吃过鹿肝。”李晖有些期待,“以前我对内脏一口不碰,后来进了天鹰,别说内脏,生肉都吃过,就不矫情了。”
“也不能算矫情,谁都有不爱吃的东西。”程雪倒杯热茶推给他,“你们那边现在相处咋样,还是针尖对麦芒?”
李晖转悠茶杯,笑着颔首。
“以前总觉得‘勾心斗角’是你们女人才有的事。如今我才明白,男人勾心斗角起来,可比女人恐怖。”
每天去双漾街念书就跟进角斗场一样,说不定啥前儿就被人下绊子。即便他处处小心还是没有幸免,不过倒也让他提前适应,毕竟官场可比现在要严酷的多。
“陈夫子不知道你们的相处情况吗?”
“知道,但老爷子不管。”见她脸色不好,忙又安慰,“你别担心,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会让自己身处困境。”
“欲速则不达,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也不知村里咋样,改天清霖回去让他到家瞅一眼。”
“行。”李晖说完,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