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怀里渐渐均匀的呼吸,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眼,虽然只模糊看到发顶,但脑子里却已经想象出了她睡着时的样子。
这是第二次他将她抱得这么亲密,心里突然有些柔软。
不自觉紧了紧怀中的人,最后低下头在发顶上轻轻碰了一下。
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
第二天还是下雨,队里通知不用去上工。
雨时大时小,一家子干脆坐在屋子里聊天喝茶,主要还是听陈妈陈爸吹牛皮。
尤其是陈妈说起队里的八卦,那是一口气都不带喘的,谁和谁私底下有一腿,谁家为了生儿子淹死了三个女儿,还有谁家孩子不孝顺父母,听得陈玉娇眼睛亮晶晶的。
她喜欢听这些,以往丫鬟们说闲话被嬷嬷发现了都会呵斥几句,说会污了她耳朵,听不得,可是在学堂里,好多千金都会聚在一起私底下聊这些,有人还抱怨父亲太宠爱小妾,各种都有。
“别看牛家人都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坏着呢,当初我们还是吃大锅饭的时候,他家老头子死了,为了多拿点饭,愣是将人在家里放了一个多月,大夏天的,屋子都臭了,还是隔壁闻到味发现的,真是可怜哟。”
“那时候虽然吃不饱,但我们这边日子还不错,至少饿不死,干出这样的事,这几年他们老牛家都不怎么顺,都说是老爷子不高兴了呢。”
“啊,好可怜。”陈玉娇听了揪心。
这可是大不敬啊。
也忒过分了。
“可不,所以啊,有时候看人不能看外表,尤其是那些长得老实巴交的,有的是真老实,但有的就是装的,比如我们队里的老钟家,都说他家老实,老实个屁,当年我还看到钟家那老混球跟人在油菜花田里干那事呢,年轻那会儿就喜欢摸女人屁股,这些年老实了,名声也莫名其妙变好了。”
陈玉娇听了不可思议,她可是见过钟家人的,一个个老实巴交的样子,笑起来也憨憨的。”不会吧?”
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咋不会?当年还想占我便宜呢,我直接一锄头砸过去,愣是把那怂货给吓跑了。”
“老娘是好惹的?要不是他跑得快,我得把他腿打瘸了去。”
陈玉娇握紧拳头气愤,“好可恶!”
居然想要欺负陈妈。
俞锡臣在旁边听了不做声,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要是没有一开始的阴差阳错,他可能娶的就是钟二妮。
一想到有那样的老丈人,他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陈爸听了陈妈的话得意,觉得自己媳妇厉害。
然后摇头嫌弃道。“队里糟心事多了去了,别看就屁大点的地方,啥人都有。”
“还有拐女人孩子卖的呢,我们大队没有,你大伯太较真,啥子破事他都要管,不过其他地方就说不准了,几年前我还听说隔壁公社有一家人,娶了五六个老婆,每过一段时间就莫名其妙跑了,后来有人发现那些女人哪是跑了?是被那一家子给卖了。”
陈玉娇听了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还有这种腌臜事。
她一直以为这个朝代弄什么集体公社很安全,毕竟大家天天一起上下工,出了事都能知道。
陈妈见陈玉娇脸色不好看,以为是被吓到了,没好气的拍了陈爸一下,“你吓她干啥?”
然后对陈玉娇道:“别听你爸的,那时候穷,有的人啥事都干的出来,现在好多了。”
旁边陈二哥还嬉皮笑脸道:“你怕啥?就你这懒样儿谁敢要啊,还不得把人给吓跑了。”
其他人听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