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
那小孩将连日收集到的情报,偷偷给盛风雪送了来。
虽只是一些半真半假的猜测,这对现在的盛风雪来讲,已经足够了。
想着不久后茹仪公主会来接走自己,盛风雪便将计划提了前。
绮丽陪伴着盛风雪,零落则继续监视杜府人的动向。
盛风雪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化掉的雪,心里踌躇着,无法知晓自己未来将会遇到什么,这让她心里十分的不安。
绮丽就在旁边安静看书,两个人可以一天都不说一句话。
这日,零落又给绮丽寻了新的书来,或许是她今日心情好,所以才乐意同盛风雪多说了几句。
见盛风雪望窗发呆,绮丽便起了聊天的头,说:“小姐的母亲,为了生下小姐,可是吃了许多的苦。”
盛风雪猛的把脸转过来。
绮丽说的,显然是盛娇娥的母亲。
母亲生小孩,又哪有不吃苦的呢?
“杜公他……”绮丽说着,又垂睫翻开了书页,想了想才问道,“小姐的母亲早逝,只怕您,并不知晓当年所发生之事吧?”
盛风雪点了点头。
她确实对杜府和盛家的事情一无所知,所有的结论,都是她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推测出来的。
除了她亲眼所见的,和盛娇娥先前确定的,至于其它的,她都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去对待。
“当年,盛家并不同意小姐母亲与杜公在一起,小姐母亲为了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便毅然决然的同盛家断绝了关系。”
“过了几年,小姐母亲没能怀孕,于是杜家人就开始不断地找她麻烦,直到杜公的父母在一次行商途中,不慎被匪徒杀害,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又再过了几年,小姐的母亲帮了个落难的人,而那个人,正巧就是被人追杀的、我的师父……师父为报其恩,便替他们夫妻二人分别诊了脉,这才发现,小姐母亲不能有孕,并不是她自己的问题,而是杜公的问题。”
“我师父同小姐母亲偷偷讲,杜公此生难有其亲生血脉,但奈何小姐母亲太爱杜公,便央求我师父帮忙医治,师父感念她之深情,便出手再帮了她一回,这才后来有了小姐您。”
“小姐母亲为了怀上您,吃了许多的苦,师父他行医多年,救治过的人数不胜数,要不是他老人家印象深刻,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绮丽本意是提醒,希望“盛娇娥”不要重蹈她母亲的覆辙,也顺带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务,结果盛风雪听了这番话,却好奇问道:“绮丽小姐的师父,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一向沉默寡言,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唠叨的绮丽:“……”
“哦,”盛风雪问完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他的医术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盛风雪自顾自的说,“绮丽小姐针法如此精妙,想必,想得到这本事的人有许多。”
“若是人人都如师父这般救死扶伤也就罢了,”绮丽将书放在一旁,端正坐着,“这针灸法,不外传,并不是因为其是我师父祖上传下来的,而是精通针灸之法、又心存歹念的,只需一念、二想、三贯通,便能改了这针法行路。”
绮丽稍顿,认真盯着盛风雪这才再说道:“这针法若是用来害人,便可让对方成为半身不遂的废人,师父当年被追杀,就是因为我师兄用这针法害了人。”
“他们怎么不去追杀你师兄,而是你师父?”
盛风雪唏嘘一声,替绮丽的倒霉师父辩解道:“菜刀它只是用来切菜的,如今却被用来杀了人,杀人并不是菜刀的错,而是拿菜刀杀人那人的错啊,所以……被追杀的应当是你师兄才对,你师父他,又有何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