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找到了,那个最初的自己,那个朝气蓬勃,热血沸腾的少年。
想。
当然想。
他们甚至做梦都在想。
怎么能不想?
他们这些人,在工部明明是人数占比最多的。
却因为等级官职的划分,成了备受欺压的最底层。
他们这些人,明明做的最多,却得到的最少。
他们这些人,本是同类,原该互帮互助,却因为分属不同的小团伙而互相伤害。
在这一刻,好像一个一个的小团体一下子都不存在了。
有的,只是一群最普通的底层工人。
他们不约而同的举起自己的右手,一起大声的喊出了同一个字。
这一刻,所有的小领导,都被孤立了。
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场中的形势一瞬间逆转,就连两位工部侍郎,都被打的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再也不是稳坐钓鱼台的猎手,而是变得有些胆战心惊,甚至开始恐慌。
这个范时纪,怕不是皇上派来整顿工部的吧?
此人明显不是个善茬啊!
难道是他们闹的太过分,陛下要动手收拾他们了?
不应该呀?
一时之间,浮想联翩。
公输野第一时间跟着举手,他爹拉都没拉住。
“爹,我觉得他说的对撒。”
“你个小娃娃,懂啥子嘛。”
公输展还在努力让儿子把胳膊放下来。
“爹,有些事情,我可能真哩不懂。但是他刚刚说哩,我听懂喽。
你信我,咱们跟到他干,应该能行。”
第一次,公输野没有听父亲的话,他不愿意把举起来的手臂放下。
他已经是个成年小伙子了,长得又高又壮,虎背熊腰的。
父亲站在他面前,却已经是个小老头了。
他可能不会讲话,但是心里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