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语气淡淡,“我没有事。”
姚颂不信,仍是道:“还是请医者?来看吧。”
钟浴不欲和?姚颂纠缠此事,于是抬头和?阿妙说?话。
阿妙怀里?抱着纸,钟浴就问她:“拿这?么多纸做什么?谁要的?”
纸是阿妙自己要用的。
她想要钟浴教她学字。
说?这?话的时候,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姚颂,恰好姚颂也转头看她,两个人视线交汇,她猛地低下了?头,身子颤了?一下。
是因为羞愧。
她觉得姚颂一定看出了?她的意图。
姚颂也是冰雪似的通透人物,他当然是看懂了?,不过却?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毕竟不是寒昼那般的刻薄人,他是个温柔敦厚的好人,心里?是有一些触动?的。
钟浴不知道前情,只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一回事?”
她不是个喜欢给人当老师的人,但阿妙是陈白的孙女,学字又是上?进事,可以教,不过就怕学生是一时兴起。她若是应下了?这?事,必然尽心尽力,可要是学生不肯奉陪,临阵脱逃……会很没有意思。
阿妙的心,砰砰地跳,她咬住嘴唇,攥紧了?手中的纸,抬头正?视钟浴的眼睛。
一双很平静的眼睛。
“……我听?人讲,女郎的字很好……我也想写好字。”
“……我家里?人一直纵着我,先前我也读过书,学过字……可是我觉得辛苦,乏味,宁愿去河里?捉鱼……后来就没有再?学了?……”
“我想做一个更好的人。”
她又忍不住去看姚颂,而姚颂一直在看她,所?以她又飞快的低下了?头,手里?攥得更紧了?。
这?是个有前科的人。
钟浴难免顾虑,“若是这?一次你也半途而废呢?”
“不会的!”阿妙高?声喊,语气急切,“真的不会的!我会好好学!你信我!”
钟浴倒是愿意给她机会。
“你拿纸过来,是想现在就开始学?”
阿妙急忙点头,“是,我一刻都不想耽搁。”她说?出自己的忧虑,“我怕来不及。”
阿妙神色认真恳切,钟浴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小女孩子的性子,钟浴多少是有了?解的。
“你怕来不及,你想现在就开始学,于是带了?纸找过来,可是你为什么没有为我想?我也许有事出去呢?”
阿妙的脸隐隐泛起白色。
她再?一次羞愧地低下了?头。
这?一次她的羞愧是对钟浴,她承认是自己思虑不周。
“……是我失礼,我太急切了?,失了?考虑,我该先问过女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