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营听令。”
“在。”池晓刀下马接令。
“你部,西去百里,”略有停顿,藏泽语气放缓“此地有多人死去,要着重探查。一百鬼头,否则,你提部下脑袋见我。”
命令多了个探查,稍有不同。池晓刀眼皮狂跳,总觉得这道命令中有阴谋。只是又想不出是什么阴谋,仿佛自己是一颗棋子,藏泽便是执棋人。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一切只因自己太弱。若是我有灵根修为,和藏泽平起平坐,他岂敢这般对我施展阴谋?池晓刀咬着牙,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
“得令。”一言出口,池晓刀回看,身后道兵跃跃待战,倒是个好现象。
分派命令持续半个时辰,然后军需处送来需要的物资。多是一些肉干和桃柳木剑,也有少许符箓。
符箓每营一百,谁也不多。池晓刀身上还剩下一些上次用剩下的,信心多了两分。符箓一类对鬼怪效果最好,多几张活下来的希望就多几分。
镇凡很久没见的大动作,消息被藏泽死死限制在道兵营中,没有流传出去。多月训练的成果慢慢显露出来,对于令行禁止,保密消息,道兵们在强势压力下还是能做到的。
他们收拾准备,即将出营剿鬼。孙兴忽然捅捅池晓刀,对着后侧面努努嘴。
池晓刀顺着孙兴目光看去,看见一个女子骑雪色白马,粉红长裙,手里有一柄玉扇存在。
此女他认识,刚刚才“轻薄”过的花青色。不知为何,她也骑上马,跟在池晓刀部身后。而那两位侍女,自然也骑马跟随小姐,穿着一致,皆是长裙,看起来像是要郊游出门。
池晓刀撇撇嘴,一拍孙兴脑门:“看什么看?出。”
这话不像是出征的语气,更像是心虚表现。孙兴敬佩的看着将军,三日来不知道生过什么,居然让这女子送将军出征。两人间必然有不可告知的东西,乃秘密尔。
第六营鱼贯而出,妖马后代往往高大,非常俊美,骑在上面有一览众山小的错觉。道兵们看见路边的深闺女子,不自觉挺起胸口,更有数人轻薄的吹个口哨,惹来池晓刀怒视。
你们现在代表的是我脸面,老子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尤其跟在队伍后面的三女面色不屑,黄梅啐了一口道:“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
冬竹满脸赞同。
“这些人,哪里像是谦谦君子,更像是一群,一群泼皮。”
“就是就是,还是儒门好,彬彬有礼,不骄不躁,衣食住行皆有讲究,比起道兵来更要干净许多。”
儒门弟子言语有法,穿着得体,冬梅觉得,比起修道的男人,他们才是可托付终身的去向。小姐喜好住道兵营,可别被道兵营的男人给卷了去,身为侍女要陪嫁的,那种日子,简直无比可怕。
“多说一句,便掌嘴。”花青色淡淡开口,令两女吐吐舌头不敢再言。
晚风带着寒意,掠过杂乱的面孔,第他们一路奔向西边,和青乌书院并不顺路。池晓刀故意带着队伍去往青乌书院,看见书院被老樵夫打扫的干干净净。
除了没有开门,一切和曾经差不多,甚至点起了两个大红赦令灯笼。
池晓刀勒马门前看了很久,没有见到期待的场景,从门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蔚然长叹,带队奔西边去,走了有五六里路,谢坚平好奇的道:“那娘们怎地不回去?莫不是要和我们过夜不成?”
他说的下流,周遭道兵怪笑起来,纷纷起哄。被孙兴一句:“那是为将军而来。”,哄笑声陡然停滞,个个目带异色看着池晓刀。
“将军好手段。”一个道兵道。
“好手段,抱得美人归,人财两收。”
众人火热起来,将军若是娶了花青色,北地大将军也做得,到时候,咱们身为部下,岂不是有极大希望升官财?不由对跟随池晓刀信心满满。
池晓刀都没他们那种信心,歪着头看身后,看见三女跟在队伍后面,东竹还指指点点。指点方向,正是自己。
“娘的,难道是来报仇的?”日里长裙飞舞的画面历历在目,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池晓刀骂了几句,看看天色渐黑,明月初起,勒令下马扎营。
这荒郊野外的,哪有什么行人?鬼怪害人,不过是藏泽的借口罢了,至于他有什么计划,池晓刀暂时猜不到。
几点篝火亮起,士兵三五成群一堆吃着肉干说话。那三位女人也隔着营地十米扎营,吃的是热乎乎的食物,可比道兵们生活好数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池晓刀放宽心,决定带着道兵转悠一圈,找几个替死鬼充数。
那三位女人,他管不了,也没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