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脑海里狂扇自己嘴巴,叫你前面嘴贱,没事干嘛跟他们提比赛啦啦队什么的!
盛凌公子,亏他们想的出来。
葛正修和他的目光相对,对着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表示不是自己的主意。
不光是他,台上评委和其余参考者也注意到了,有的神色好奇,露出善意的微笑,也有的想是认为他们在哗众取宠,面露鄙色。
观众就不一样了,本来就是为看热闹来的,其中也不乏脑子活络者,见葛正修他们法子奇特,亦想要为自己的亲朋鼓劲加油,有随时备了纸墨的,当场就临书一联,作了纸制横幅立起来,间或喊上一两句,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等到参考者上场完毕,监考锣声打了三遍,才把兴奋的众人压下。
傅居言这才松了口气。
至少不是他“一枝独秀”了。
监考宣布了考试规则和题目,点上了三炷香,向台上鞠礼退后,这才打锣一声,宣布测考开始。
台上争分夺秒,观众席被勒令禁止大声喧哗,否则赶出会馆。
但在紧张的氛围笼罩下,很少有人能不私语的。
三炷香的时间,作诗或作画,若不是画工绝佳的,都比较倾向于作诗,但诗好作,出彩却要费些心思。而有意以画作出彩的,因为茶本身的形神限制,亦是难描难画。
两者比较来说,时间花费伯仲之间。
一炷香过去了,屏风映照出的朦胧人影中,也有人迟迟没有动笔。
台下众人开始窃窃。
“怀清作了画?这画如何能作?茶叶形散,茶树形陋,若真画了这两者,还谈什么意境?”
“这你就如何确定了?清哥儿莫非是傻的么?自然是移他山之石来攻玉了!”
“你这,唉,如何比得上作诗来的雅!”
夫妻两个的争论声越来越大声,直到收到了两名测考维序者的警告,才讪讪住了嘴。
其余人如他们者不在少数,从屏风里看出亲友在作画的,都在担心其无法绘其意境。
而作了诗的,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作诗的多,竞争也大,相比之下更容易遭到淘汰。
葛正修他们也不例外,没花钱买馆中小厮推荐的茶水,而是自带了薄荷茶,几人灌了一壶薄荷茶,身上的汗还是时不时滴两滴,诗馆虽通风,但人多嘴杂,算不上多凉快,他们被馆中气氛感染,时时盯着台上,本身就紧张傅居言能不能过,听了诗馆里大家的议论,几个大老粗才知道这作诗画画也恁多个讲究,于是心情就更不能放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