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阿妹咦白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对铁旅帅温声说道:“虽说你接了青龙天将的任务,三日之后要找寻我的徒儿,现在你手里的那些兄弟可否给本圣姑给你看着。“
白虎天将眼睛盯着铁捕头,铁捕头低头没答应,白虎天将笑脸一收,继续说:“你那些兄弟桀骜不驯,一不留神肯能犯了本教的规矩,青龙天将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哪!。”
铁捕头面无表情的抬头,恭敬的说道:“圣姑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三日后把我那旅的兄弟们交付给圣姑派来的人可好?。”
白虎天将叹了口气,对铁捕头讲:“放心,等你带回本圣姑的徒儿月雪,你得旅还是你得旅!”铁捕头没有吭声,退下一步跟在白虎天将的后面。
当白虎天将做完法事,把五百多个烧饼分到铜茶镇咏春河提岸的流民手里,就上了马车向北驶去。
铜茶镇的流民队伍又开始在教匪香头的带领下慢慢蠕动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一步一挨的向云安县挪动着。此刻的大队流民无一例外都是又黑又瘦,脸上身上脏兮兮的,散出难闻的气味,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好彩广东五月的天气很热。再加上,清茶门教暴乱,老道士给这些流民最低限度给了一点吃食,使流民们暂时没有了生存危险。
张春波站在提岸上除了姓铁的旅帅把一千多精壮流民收了,剩下的流民大都拖儿带女绝少青壮,但是基本上没有婴儿和年老之人。从北方来的婴儿和年老之人根本没有可能在,翻山越岭的流民途上挨过一个月,没有粮食,没有吃食,这些人又能走到哪里呢。
除了张春波带头的流民队部,有一些紧紧跟着大人的十来岁的孩童以外,剩下的别的流民队伍里真的没什么孩童了。
张春波带头的流民队部中,十来个孩童还在或好奇,或畏惧的打量着破桌子旁边的姓铁的旅帅外,其余的流民在张春波的十几个兄弟带领下都是蹒跚的,毫无任何表情的缓缓向云安县而行。
正在这时,咏春河的河岸上,传来了一阵稚嫩的哭叫声。想着心事的铁捕头木凌蓦的惊了一下,带着亲兵往铜茶镇提岸拐弯处快步走过去,分开流民人群一看,却是在那个面无表情藏烧饼的人,所带头的流民队部中,那些老弱流民们汇集在一处,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正摇晃着一个女人,号啕大哭。焦急蹲下的张春波也不再叫唤那个女人。
铁捕头木凌,回想起眼前这一幕自己倒是很熟悉了,西江流域,这种事见得还少么!铁捕头木凌愣了半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象想去了什么,走过去。
这个女子侧卧在河堤道旁,身上的衣服已经没了袖子,半长的下摆已经破成了一缕一缕。脸上黑黄中还透着一股隐隐的艳红。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子正哭喊着摇晃着她。
焦急蹲下的张春波手足无措,铁捕头木凌弯腰把右手放在那面黄肌瘦的女子的额头一试,果然是滚烫。又把两个指头放在颈侧,还有微微的脉动。铁捕头木凌行思,这女子还有口气儿。
“小子,先别哭,”铁捕头木凌拍拍那个小子的背,然后对焦急蹲下的张春波说:“她晕过去了,没死。”又转头吩咐亲兵道:“去把我马背上的水壶拿过来,还有背包里的上川岛牌行军散,也拿来过。”铁捕头的亲兵赶赶紧一溜小跑,拿来了水壶和行军散。
一会儿功夫亲兵拿来了水壶和行军散,铁捕头木凌看了看还在嘤嘤抽泣着的那个半大小子,一手抬起女子的脖颈,一手给那女子干裂了的唇上滴了几滴水。只见那女子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水滴就慢慢渗了进去。
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子看到那女子醒过来了,立刻不哭了,冲着铁捕头木凌不断的磕头:“求求仙师,求求仙师,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吧!”
焦急蹲下的张春波,“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焦急的眼睛直往着铁捕头。张春波是在逃难的路上遇到吴秀娥的。吴秀娥的相貌很像张春波死去的婆姨,当然那个半大小子,也像张春波死去的儿子。在爬雪峰山时,吴秀娥的老公失足跌到山底下,一命呜呼了。
当越过南岭,很多流民想打吴秀娥和她儿子的主意,张春波站了出来带着沿路认识入伙的十多个青壮的流民,驱赶了他们。自然而然的吴秀娥跟他好起来了。现在张春波非常焦急,他不想生命中第二次失去亲人。
现在铁捕头用水壶盖把行军散打碎,到了一杯水把行军散化开,扶起女子的脖颈给她灌进去。铁捕头木凌示意张春波扶住吴秀娥,继续给那吴秀娥缓缓地喂了几口水。
然后铁捕头对张春波说道:“她饿的太久了,又受了广东的热毒,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铁捕头木凌知道,来自北方的流民跑到广东这边来,广东的热毒作了,好在流民们没有到过两广的大山,否则瘴病要是流行起来了,死的人是一片一片的。
五月初,铁捕头收到密信,说提督两广军务吴宣庆地部队刚到了梧州府,刚要开始进入十万大山剿瑶匪,突然瘴病流行,吴宣庆地军队十亭倒了三亭。以至于,清茶门教暴乱都束手无策。可见瘴病是多么可怕。
须臾,蹲下的张春波喂了吴秀娥小半壶水之后,那吴秀娥居然缓缓地半睁开了眼睛。慢慢的找到了那个半大小子后就牢牢地盯着看,脸上的一抹红艳似乎更盛。干裂的不成型的嘴唇颤动着,吐出来一些混浊不清的声音。
“娘,娘,你快起来啊,我在着呢,我没乱跑!”半大小子又扑到吴秀娥身上,带着哭音叫着。“嘘,别出声,让我听听你娘说些什么。”张春波凌侧头,把耳朵贴近吴秀娥的嘴唇分辨着。
“吃了秀娥的肉。。。。。。继续走。。。。。。吃了秀。。。。。。”蹲下的张春波,掏出怀里的烧饼,对吴秀娥说:“你看,望着里有烧饼你。。。。。。”
铁捕头木凌叹了一口气,张春波很像他的弟弟,铁捕头木凌弟弟是在泷水县给瑶匪屠城时,下落不明了。现在看到张春波很像他的弟弟,铁捕头就心一软对张春波讲:“我的教徒方阵还缺人,我看要不你们都加入算了,至少吃食会有的,哦,还有鱼罐头,亲兵去,把我的清蒸鱼罐头取来,给那位吃,我看是饿着了,竟说胡话!。“
三天以后,铁捕头木凌冲着刚要迈入流民方阵里的张春波招了招手,张春波明白那是叫自己呢,立刻出列站在铁捕头木凌身边。幸好自己遇到了铁捕头木凌,自己和吴秀娥会不会饿死了还难说。张春波觉得这两天自己很没出息,眼窝窝子里总是要往外冒泪水水子。
第三天,领了任务的要走的铁捕头木凌对张春波不错。圣姑白虎天将看着铁捕头的面,亲自委任张春波为他们流民方阵的总香头。经过铁捕头用铁血会情报部洗脑般的调教,现在的张春波是一个坚定地铁血会成员了。在张春波的脑海里,虽没见到犹如天神般的朱浩大少爷,但对没有见过面的朱浩大少爷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张春波最佩服的就是,朱浩大少爷的明的罐头。很便宜的鱼罐头啊!五千人的流民方阵,董青龙把流民们分成二百五十人,叫一个小香头管理。张春波只要管理二十个小香头就好了。
西江南岸都友村背靠大山,前面是西江。张春波的五千人第一个进入都友村,此刻,张春波的五千流民正在西江岸边生火做饭,张春波在董青龙的辎重营领着一百罐鱼罐头。
张春波的一千多流民都是会水的汉子和他们的家属,明天会水的汉子他们要配合,水军师帅何一郎的两千人马,在西江狭窄的都友村处,架简陋的浮桥过西江。
张春波带着十几个小香头,在十条破烂的桌子上把,十斤一罐的鱼罐头打开。突然西江岸的流民人群中有一阵骚动,每个人都下意识岸提上的食堂望去。都友村西江江岸上,黑压压的五千流民们,肚子都咕噜咕噜的四处响起,此刻流民们都闻到了炸鱼的香气和稻米的饭香。
清茶门教的粮食,在张春波看起来也是杯水车薪,他手下的五千流民们顿顿都是饿的慌。每天都会在周围村庄找到些粮食,粮食不多,找到的熬粥能维持一顿甚至一天,找不到的依旧会饿死,。但是有了清茶门教的粮食做底,张春波的五千流民居然没有饿死的。朝西江走去,张春波看了,沿途经过的村庄被打破,活下来的人加入流民队伍,但是很奇怪的是,沿途有三座高耸入云的围子(棱堡),清茶门教的教匪们都是绕开了走,真的是很奇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