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庭更要有一个具备领导能力的大家长,该你作主的,就得放胆去做,否则优柔寡断,再怎么锻链也无法胜任总经理。”
“你是很想自己跳下来当福星的总经理了?”她故意扯了微笑。
“虽然我直接当总经理会比较好下达命令,但若不是打算待下去,还是以神奇企管的顾问名义提供协助就好,否则过几个月又换总经理,不只员工不安,也会给外界一种公司领导阶层不稳定的错觉。”
“你算是有自知之明,会为我们公司着想嘛。”
“我兼任很多家公司的董事,常常为他们的营运和获利着想。你放心,我既然已握有福星的股权,就不会为害福星。”
很幽默喔。她不吭声,起身横过桌面将叙薪标准表丢给他。
“目前是福星的阵痛期。”他接过来,仍是微微笑。“有所改变,就会有所争议。今天你开会提出质疑是好的,这样我才能再度强调改进的地方,我希望在以后每天的主管会议上,我们就这样合作,由我扮黑脸,你来扮白脸。”
“你的意思是,看起来好像是我质疑你,其实是暗中推你一把?”
“还是给你扮黑脸,发布改革决策,由我来扮白脸?”
“请你继续黑下去吧。”
“萧总经理,”他俯身向前,加强语气:“你的敌人不是我,而是福星目前所面对的困境,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战士。”
是了!她怎会把他当成敌人,她还得拜他为师呢。
谁教他是王明瀚!她看到他就别扭,莫名其妙想跟他唱反调。
她不想回他的话,低了头去忙她的,他也就继续做他的事。
但她还是偷偷地观察他。他先以他的笔电上网,查了五分钟便开始打电话,叫颜永安去查一些个人资料。颜永安回电一一回报,他抄了下来,再打电话给那些人,询问的不外乎工作经历和到福星上班的意愿。
当然,他也告知对方有关福星的国内外客户开发方向,她这才明白,原来他不只看了两家客户的资料,他已完全掌握了福星的业务。
最后,他开了一个价码,外加业绩奖金。
“薪水太多了,我们付不起。”待他挂了电话,她立刻发难。
“如果他能帮公司赚更多的钱,你多付两、三万块薪水,又算什么?”他扬了扬手上那张叙薪标准表。“这只是毕业生参考用的,不适用已有经验的主管,我叫他明天过来跟你面谈。”
她接过他手写的新人资历,飞扬有劲的笔迹洋洋洒洒列下一长串经历,还有英文听说读写皆精通,她忽然心虚了。
“你会在场一起面谈?”
“会。”
这声“会”,代表的是他也怕她撑不住场面吧?她立即由心虚转为不服气。
“这半年来,我保住五个老客户,开发两个新客户,我懂食品机械的生产制造,知道如何计算成本,我也有能力独立和客户谈订单。”
“一个总经理本来就应该具备接单的业务能力。”
他说得理所当然,她的“炫耀”变得一点都不值钱了。
“我英日文不流利,国外客户就讲不来了。”好,她不炫耀了。
“没关系,你只要擅于利用人才,有人帮你翻译就行。”
“我每天读一小时英文,一小时日文。”她又不服气了。
“懂得上进,很好。我再给你一些企管书籍,你有空多看看。”
给她出功课?她打开抽屉,左手拿一本“企管理论”,右手拿一本“财务管理”示威给他看,她本来就是上进的好宝宝。
他照样微微笑,视线移到她身上绣有公司标志和名称的浅蓝作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