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不再说话了,也不流泪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任由着自己躺在大理石地面上。
深秋的夜是凉的,可再凉凉不过她的心。
身心俱已被伤得伤痕累累,似乎反而对于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感觉麻木了。
原来麻木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好!
脑袋空荡荡一片,心也空洞洞的,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没有任何的感知!
真好!
没有痛苦……
深度的疲惫慢慢袭来,让她昏昏欲睡。
可就在意识彻底要失去时,却被他一把抱在身上。
她没有受惊,也没有睁眼,更没有抗拒着推开他。
死,其实很简单,只要她想,房间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可以成为她了结性命的利器。
他以为他能挡她多少次?
他又在吻她,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不允许你死!没有我的命令,我不许你死!如果不相信,你且试试看!看看到底是谁赢!”
她没有理会他,眼皮子都懒得动一下。
他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气得真的恨不得用手扒开她的眼睛,或是撬开她紧闭的双唇,哪怕她用杀人的眼光瞪他,用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羞辱他,他也甘之如饴。
可她就是不!
不屑看他,不屑对他说话,不屑给他任何反应!
他,该拿她怎么办?
他抱着她上楼,并没有乘坐电梯,而是一步慢似一步地爬着楼梯。
如果,如果这个楼梯可以走一辈子就好了!
即便她不愿意回应他,但至少她好好地躺在他的怀里,她的身子是热的,她的呼吸是温柔的……
冉未庭太高估自己的防御能力了。
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即便他天天晚上抱着她睡,都让她成功地自杀了三次。
一次是半夜三更的时候,她借口上卫生间,然后将自己反锁在里面,几拳将镜子打破,然后用锋利的碎镜片割腕自杀。
一次他不过是出门接了个电话,结果她就支开负责盯着她的吴姐踏上窗台纵身往下一跃。
若不是正好楼下正好有一棵他斥巨资买来的足足有三百年树龄的古树的枝桠挡住了她的话,她就算不死也残了。
还有一次,她将毯子用牙齿撕成一条条的布条结成一条长绳,然后挂在卫生间的花洒支架上将自己的脖子套了进去。
她轻视着自己的生命就如同轻视他一般是那般的毫不在乎!
他被她搞得筋疲力尽,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很怕她的眼睛到处张望,只要她的视线在某一件东西上面停留超过三秒,他便会毫不犹豫地令人立即将那东西拆掉或是就地消灭。
结果一个星期下了,原本装饰得奢华无比的卧室如今空荡荡的,没有镜子,没有衣架,没有门把手,没有茶几,没有剪刀,甚至连根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