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她也失了耐心,本来与这个傲娇姑娘纠缠半天就不是她的风格,偏偏这秦晚注定是个难缠的主,三两句还真解决不了。
秦晚难得依旧耐着性子,她身旁的翠翠莺莺却不高兴了。
“嘿,这丑丫头几天不见语气这么冲!平日里见阿晚姐哪回不是战战兢兢地,难不成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她定是嫉妒阿晚长得好邪生不满!”
“哼,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个儿那张脸,这丑丫头给阿晚姐提鞋都不配!”
……
这群姑娘们倒真急着向秦晚表露衷心,一个个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她懒得与她们计较的,毕竟势单力薄,要是真吵起来……她再口齿伶俐,这么多张嘴她也只能甘拜下风。咳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回头再收拾这群惹眼的臭丫头。
“大家别说了,这白姑娘可是个大好人。”秦晚适时摆摆手,提着裙裾转而笑吟吟的看着她,俨然换了个人。她正奇怪,就听到对方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多亏了白姑娘,那林家小娘子上王家退亲了呢。”
“阿晚姐?”
翠翠莺莺不晓得其中猫腻,秦晚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她们半晌没回应过来。
“姐妹们,放她走吧,咱们到林子里边摘去。”秦晚婉转着杏眸勾了她一身鸡皮疙瘩,随即亮嗓招呼一声。粉腕挂着个青翠草藤篮子,率先摇曳着柳腰走了。
那些姑娘们大都看秦晚的脸色,秦晚不再为难,她们也只得作罢。
只是……林家退亲王明修?若真是因为昨日之事,那她岂不是罪孽深重?不过,一看桃面男就不是好东西,林绣香文文弱弱嫁给他肯定得受委屈,她这应是善行才对。
于是,自诩天下一善的白桃花麻溜的提着满篮子伞菌兴致勃勃的跑回家。
眼见就到摇摇欲坠的破茅屋了,灰蒙天色竟又飘起了牛毛雨。她举着盛着伞菌的篮子顶在头上,也顾不上脚下铺满桃瓣的泥泞。远远地,隔着朦胧晨雾,她瞧到三亩桃树下站着一人,翘首向着她的方向。她面色微喜,想必是秀才爹见她太久未归担心她了。
越来越近,迷蒙雾气也渐清晰。这个模糊影子哪里是秀才爹!桃面男那家伙折了大树桃枝搁在脑袋上遮雨,此时也瞧见她了,横眉怒目凶神恶煞一脚一个泥坑直奔她来了。
“白桃花!终于让老子逮着你了!”王明修积了几日的怒气,现在血红了眼睛上前一把死拽住她。以前见她奇丑哪愿意搭理她,哪知这丫头反而骑到自个儿头上了。今日就让这丑丫头瞧瞧,什么才叫村中一霸!
“你先等等,我放下篮子。”
“为啥?”
“伞菌掉地上脏了不好洗。”
“哦。”
王明修疑狐打量了她几眼,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竟乖乖的松了手,等她好生找了处平稳的地儿放了篮子,又才凶狠了张俊脸逼过去。与以往他戏弄白桃花找乐子不一样,如今这丑姑娘摆了几个惊恐的面孔之后一脸坦然,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不耐烦。
“白桃花!大爷顶着冷风等你这么久,你这什么表情!”突然就没了耍狠的心思,所谓威武酷拽狠也得有人附和才行。这丑丫头始终板着一张丑脸,他嘶吼了半天……怪累的。
“三郎说啥是啥,我承认前天我有错,但也是你先掀了我的菜园子,这点,咱们算是扯平了。只是,恕桃花愚昧,三郎今日大驾,意欲何为?”桃面男也够矫情的,见他声嘶力竭她好心配合不说,倒还责怪起她不敬业了。好好,她大人有大量先认个错,毕竟小娘子跑了,也有她部分责任。不过,该装傻处还得装傻。
“扯平?”王明修嘴角一抽,整个桃花面孔都扭曲了。咬牙切齿咽了一口老血,继而才道,“你那破菜园子能与我的小娘子比?哼,而且,大爷玉佩呢?”
她往后推了一步,以恐桃面男过于亢奋的唾沫星子溅到自个儿脸上。
“三郎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哪家未出阁的小娘子不仰慕你的风姿。不过是个资质平庸的养蚕女,十里八村一大箩筐等你选呢。”她酝酿了个谄媚的笑意,瞥眼就见桃面男颇为受用缓了脸色,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暗笑弱了语气又道,“至于,玉佩嘛,我已经当了。”
王明修惨白了一张俊脸,双目呆滞萧瑟在桃花冷雨里。当了……说得当真轻巧。
说起那块玉佩,王明修能挂到腰上当真不简单,这还得从半月前说起。
当日王明修正与胡油子等一帮兄弟在莲安城烟柳巷子里鬼混,寻了处名为楼色的风月场所。一行人就里包了张桌子,点了一壶云湖□□几碟子小菜。三两个挨不住柳腰蛾眉的,目光早开始四处流连。楼色老鸨是个四十多岁的妈子,一双狐狸眼贼精。早先迎王明修这帮人进门,仅看了衣着打扮、面相谈吐,早就将他们评了个三六九等。脸色陪着笑,嘴里却吩咐伙计仔细盯紧了这些穷酸小子,以免做出什么鸡鸣狗盗之事。
实则,王明修腰包却是没多少银子供弟兄们寻花问柳。然而,这小霸王脸面得撑足了,左思右想,忍痛挖了私自攒的老婆本领着兄弟们来莲安城见见世面。
丝竹笙歌,珍馐玉液,绿粉轻纱的姑娘裹着玲珑胴《体曼妙回眸,温香艳玉顾盼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