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算是高手,比起红昭更胜一筹。南阳将她放在扶桑身边,也是想着利用明教势力帮助扶桑。
南阳不能插手朝政,这是扶桑的底线,既然自己不能,就让明教慢慢渗入。
红昭给天问解绑,将剑谱递给她,转身去见南阳:“殿下就这么放心她,若她趁机伤害陛下该如何是好?”
“她若带脑子就不会,明教四宫主敢来杀我为三宫主欧阳情报仇可见是重情之人。如此心性,今日饶她一命赠送剑谱,她会感恩戴德的。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南阳看向扶桑,微微一笑:“阿娘有让人忠诚的手段,对吗?”
林媚对扶桑忠心不二,可见扶桑并非无主之人。
扶桑闻言,看向捧着剑谱浑身发颤的天问,“她手中剑谱哪里来的?”
“林媚和我打赌输了,给我的,很值钱吗?不就是一剑谱,您的藏书阁里也有很多的,什么张家剑谱、王家剑刃的。”南阳弯唇浅笑,烛火下的眸色漾着水泽,水润透亮。
扶桑沉默,走到方石前坐下,南阳紧张地跟了上去,在她面前蹲下来,认真道:“阿娘,您不信我吗?”
“信,朕若不信你,又该信谁。”扶桑浅笑,摸摸她的小脸,神色如旧。
然而一双眼里满是疏离。
南阳装作没有看见她的变化,扬唇笑了,拍拍手吩咐道:“兔子呢?”
“去洗了,殿下稍候。”
南阳撸起袖口去搭烤架,走了两步又放下袖口,转身吩咐侍卫:“搭烤架。”
野外生活对于自己这个养尊处优的小殿下来说是件很陌生的事情,倘若自己露出马脚,只让扶桑疑心更重。
两个侍卫去搭烤架,天问依旧跪在原地捧着剑谱,不知怎地,忽而泪水横流,哭得极为伤心。
红昭看了两眼不明白,正在刨土的南阳遥遥看了一眼:“她为了剑谱杀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如今这么简单就得了剑谱,可想而知,内心有多难受。”
杀人容易诛心难。
侍卫将洗净的野兔送来,还有一只山鸡。南阳笑吟吟地接过山鸡,屁颠屁颠地走到扶桑面前:“阿娘,我们换个花样吃鸡好不好,食谱上写了用荷叶包裹着山鸡,再用泥巴裹着丢入火坑里烤,烤熟后可香了。”
扶桑看着方才还干干净净的小脸被泥巴沾染后心里的疑惑打散了三分,取出帕子擦拭着小脏脸,嫌弃道:“你做的,能吃吗?”
“能吃的,您等我就成。”南阳闭眼享受着女帝伺候的待遇。若在以前,她肯定钻到扶桑的怀中去了。
可惜大了,钻不进去。
南阳‘生疏’地将鸡用叶子包裹,再用湿泥巴包着,挖个坑丢进去用火烤。
双手沾染泥土后走到陛下面前晃了晃,“阿娘,抱抱我。”
扶桑难得地缩了缩,转身避开:“去洗手。”
“这里没有水洗。”南阳不怀好意地走近一步,手在扶桑面前晃了晃,还没碰到她的脸就听到红昭的喊话声:“殿下,奴婢找了水,您来洗手。”
扶桑赶紧将人推走,“快走、快走,朕怕你了。”
南阳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洗手,余光扫到坐在地上许久不说话的天问,唇角抿了抿,装作没有看见。
等兔子烤好之后,红昭巴巴地送去半条腿,天问不肯吃,冷漠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