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灾,人为难以控制。她已让人提前开凿水渠,尽量做些防范。
她不回答,南阳继续说道:“我害怕有心人作祟,于您不利。”
扶桑没有回答,确实,前世大旱,谣言纷纷,言及她天子失德,朝臣更是逼着她下罪己诏。
“朕已让人提前开凿水渠,引水灌溉。你既然来说了,不如拿出你的金子买些米粮,倘若闹饥荒,你大可将粮食高出一倍的价格买了,你也可赚个盆满钵满。”
“阿娘,你近日怎地竟不教我好的,先是养情人,现在又是赚百姓的血汗钱。”南阳不肯上当了,她不过担心对陛下名声不好罢了,可陛下撺掇她使坏。
扶桑却叹息,“你若不愿,就将金子借给朕,朕卖粮卖粮,如何?”
“您缺钱吗?国库丰盈,不缺银子。”南阳感觉古怪。
扶桑告诉她:“国库的钱并不是朕私有的,朕若动国库的银子,朝臣不会答应,但朕卖粮,银子会入私库,会是朕自己的银子。”
“那为何用我的金子?”南阳警惕道。
“用你的金子朕不心疼,若是亏损,朕也不会担心。”扶桑理直气壮。
南阳说不出话来了,她知晓陛下心思深,未曾想到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了,简直是丧心病狂。
“那您为何还要告诉我?”
“让你心甘情愿地拿出银子。”扶桑一本正经。
南阳待不下去了,狠狠瞪了阿娘一眼,转身就跑了,再不跑可能骗得衣裳都没了。
扶桑笑了,眉眼舒展,小东西还是会回来的。
天明后继续启程,走走停停,走了五日到行宫,而此时杀琴归来,带着卫照的亲笔信。
南阳急忙打开,仔细看了一眼,杀琴说道:“少傅早就令人去打探过,陛下让人开凿水渠,暂时缓解缺水一事。但少傅说今年大热并非针对京城一地,而是各地都会发生田地缺水一事,水渠开凿显然只能针对京城乃至江南一带,许多地方还是无法解决。还有,她发现京城早就有人开始买粮了,您晚了。”
谁会买粮?
南阳想到了陛下,立即将书信递给杀琴,提起裙摆小跑着去找陛下。
陛下依旧住在明光殿,她进去后,秦寰便退了出来。她立即问道:“您已经开始买粮了吗?”
“怎地,你要参加吗?”扶桑从御案后起身,笑吟吟地看着慌里慌张的小东西。
南阳点头:“要。”
“朕忘了与你说一件事,在你离开京城的时候,朕就让人去你的库房取了金子,你现在答应也算是经过你的同意了。”扶桑好整以暇道。
南阳目瞪口呆,微张着嘴巴都不知该说什么话了。
“您是不是赏赐我金子的时候就开始谋算将它们偷走?”
扶桑饶过御案走至一旁的窗下的坐榻上,凉风习习,清爽宜人,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南阳追过去,拉着她的手,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手腕,“你欺人太甚。”
“朕会还你的,双倍还你。”扶桑容色挂着笑,也不挣扎,容她就这么扣着,好心提醒她:“你要大逆不道吗?”
南阳气呼呼地松开手,道:“你这么坑我……”
还有半句话,她不敢说,迟早有一日是会还回来的。
扶桑笑说:“今夜有宴,回去换身衣裳,好看些。”
南阳转身就走,也不行礼,可还没走两步,扶桑又出声:“穆远调去川蜀任职了。”
“穆远?”南阳想了想,没想到这人究竟是谁,猜测陛下可能又在坑她,也不回答,直接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