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陛下回紫宸殿,走到半路发现几本奏疏未带,拨了秦寰回去拿,一人走两回的宫道并不陌生。路上遇到一宫娥哭诉,内侍上前驱赶,扶桑顿足,跟随的内侍宫娥也都跟着去看。
眨眼的功夫,一刺客至扶桑面前,顷刻间解决了内侍宫娥,功夫极高,速度极快。
刺客行刺胜在快,这人便坐到了,扶桑的功夫在刺客面前压根不够看,飞刀扎进胸口,刺客趁着夜色逃了。
赶来的内侍闻讯将扶桑挪回宫里,太医诊治后,秦寰眼尖地发现凶器是飞刀,觉得有些眼熟,思虑片刻后骤然想起与宫公主常有用的一般无二。
趁着殿内乱作一团,她妥善地将飞刀收了起来,悄无声息。
待太医退下后,扶桑靠着迎枕,伤口处不怎么疼,比起上回脖子上的刀伤都要轻上些许,她如常地唤来秦寰,“去公主府瞧瞧公主。”
“陛下,宫门下钥了。”秦寰发愣,陛下受伤去看公主做甚。
扶桑脸色发白,虽说不太疼,可身子依旧很疲惫,她有些困倦,草草添上一句:“宫门开后,你去看看。”
秦寰应下了,扶着陛下躺下,自己又去看着汤药。
天明的时候,殿前司指挥使来复命,刺客还没有捉到,请求关闭宫门。
秦寰急着出宫,闻言后愣了下,“关闭宫门是会引起恐慌的。”
扶桑初醒,思索片刻后,答应下来,“朕给你一日的时间,黄昏前打开宫门。”
“臣谢陛下。”指挥使握紧腰间的刀剑,声音有力,迅速退出去。
而扶桑也跟着起身,神色尚可,比起昨夜已然好了许多,秦寰神色缓和,“陛下用过药,气色好了许多。”
扶桑不语,眼神冰冷,想起昨日的凶器,“你藏了凶器?”
“是飞刀,与殿下常有的一模一样,臣担心会生起不必要的事端,因此,臣藏了起来,等您定夺。”秦寰语气凝重,自古皇家亲情单薄,眼下陛下与殿下关系生疏,若再生事端,两人关系只会恶化。
“朕不会疑她。”扶桑唇角发白,自嘲道:“她用的飞刀并没有特殊之处,寻常人都可以打造,离间计罢了。朕若连这些都分不清,怎可做你们的君主。”
“陛下说得极是,只是谁会离间您与殿下呢?”秦寰疑问。
扶桑不语了,脑海里回想昨夜的情景,来人的武功招数与南阳往日的武功同出一路,南阳不会行刺,那么就是她的身边人亦或是明教中人。
“召天问来。”她想起天问。
天问就在宫内,与红昭一般住在小阁内,昨日并非她当值。被召进殿前,秦寰就将飞刀递给她,“可认识?”
“飞刀与殿下的相似,并无特别处。其实属下师父更擅飞刀。她的飞刀与众不同,无人能模仿得出来。”天问想起师父,小教主做法还是欠缺了些,亦或是她从来不在意这些细节。
“昨日刺客的武功招数与你相似,甚至在你之上。”扶桑皱起了眉,腰腰坐得直,伤口已经不疼了。
天问细想,陛下召她来怕是对明教起疑了,江湖上各门派的功夫都是不同的,陛下自己也是习武人。功夫相似,又在自己之上,天问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起一人,温声说:“属下的二师兄,不过失踪多年,无人知晓他的踪迹。他是明教弟子,知晓明教处境,不该擅自入宫才是。”
扶桑淡笑,“既然失踪多年,必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可能找出他?”
“属下也曾找过,毫无收效。不如让殿下以教主的身份下达命令,或许会有效果。”天问斟酌,“这位师兄性子孤僻,不爱与人来往,师父曾说他要么入圣,要么入魔。若真是他,只怕入魔了。”
“罢了,你去同公主说说。”扶桑听得头疼,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打发人出去。
天问退了出去,被告知无法出宫,只好回到小阁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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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睡了一夜后,精神也好了些许,杀琴追问几回为何受伤,她都没有回复。
厨房送来熬了三四个时辰的鸡汤,里面放了些大补的食材,味道香浓,杀琴端起来喂她喝了一口,说起宫里的事情。
“宫门紧闭,今日免朝,属下打探了,没有消息传出来,各府之间也在互通消息。方才长平公主府也来探话,属下回了说不知道,只怕京城内又会有一番祸事。”
“陛下怕是遇刺了,不知刺客是什么人,关闭宫门是为了找刺客,不必惊慌。你去盯着外间发放米粮,我想再睡会儿。”南阳平静得很,扶桑也会翻船了,这回与卫照五官了。
她坐下来养伤即可。扶桑性子冷,不知在什么时候遇到刺客,是在议政殿内,还是紫宸殿。宫里守卫森严,殿内更是严防,怎么会突然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