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说我还小。”乐安五官皱了起来,像是小小的包子。
南阳却说道:“秦寰,送给乳娘。”
与小孩子道理说不通,不如来硬的,相当年扶桑都不和她说道理,直接禁足不给出门。
乐安看着南阳撇撇嘴,轻轻哼了一声,抬脚走了,嘴里嘀嘀咕咕一句,也没有听懂。
扶桑乐了,抿紧唇角,看看离开的小背影,又看向冷面无情的南阳,不知该说什么。反是南阳先开口说话,“今日明林说了什么?”
扶桑直起身子,闻言一颤,没有回答。南阳自顾自开口,“明林是明教的弟子。”
“说了些闲话,你想听就去找明林问,朕不会瞒着你。”扶桑背过神朝着一侧的坐榻走去。
南阳跟上她的脚步,“我不信你的话,也不会信他的话,我只想知晓他是不是说了药蛊的事情。”
“说了几句,无关紧要。”扶桑避开她的探究。
南阳不信,“你说无关紧要便是很紧要的话,他有解药了?”
“没有。”扶桑坐了下来,目光悠远,神色也带着几分轻松,并不像南阳想象中的紧张不安。
扶桑惯来会伪装,南阳心中有数,不信她表露出来的情绪,只说道:“你想解就解,我又不会拦着你,你倒也不必瞒我。命是你自己的,除你自己之外没人会珍惜的。”
这话说的是没错,可从南阳嘴里出来,就有些关心了。
扶桑如何会听不懂话外之音,微微一笑,道:“你这话说得很无情,南阳,你可有珍惜的东西?”
南阳抬眸,对上她平淡的眸色,不假思索道:“有。”
扶桑好奇:“什么?”
南阳:“陛下的身子。”
这句话说得很坦诚,坦诚到脸不红心不跳,就连看着扶桑的眼色都没有变,恍若说最正常的事情,能将露骨的话说得这么正经,约莫也只有魔教教主了。
扶桑更是不知该如何说,深远地看了她一眼,“说正经的呢。”
南阳认真道:“我说得就是正经的,陛下的身体……”
话没说完,扶桑捂住她的嘴巴,无奈道:“除此以外呢?”
她松开南阳,示意她接着说下去。南阳摇首:“没有了。”
“真拿你没办法,你不珍惜银子吗?你今日还和我为银子的事情争吵,难道不珍惜吗?”
“银子不过是身外之物,没有还可以去偷去抢,陛下没了,偷得回来吗?”
扶桑哑口无言,不得不说道:“难怪都说你性子乖戾,朕是人,不是东西。”
南阳深深点头,附和道:“对,陛下不是东西。”
扶桑望向她,当真说不出话来,见她没有正经模样,坦白道:“明林说有解药了。”
“你信他的话?我是他师祖,我都不信,他与他的师父一样,都是脑子有病的人。你别信他的话,扶桑,你们文人是不是有一句话,生同衾死同穴?”南阳眉眼多了几许疏狂,更是不屑。
扶桑轻笑道:“你值当吗?”
“不值当,我喜你从不在意年岁,或许是时日久生情,如今想来,我确实不值当。都说相爱之人中一人死了,另外一人会殉情。我觉得那是懦弱的表现,我不会殉情。陛下若走了,我会回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