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那可是我在藏经阁足足混了两年,才总结各门各派擒拿手菁华归纳出的克敌绝学啊,岂容凡夫俗子小觑?
“不许出声,不许挣扎,我问你答,否则老子一片片剐了你!”
“丝!”屠龙匕擦着他的耳朵齐柄没入土中,吓得他连连眨眼点头,哪有半分要自杀的悲壮模样。
我冷酷无情地瞅着他,一字一字道:“现在扶我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坐起身,小心翼翼地遵照我的吩咐,搀扶我站了起来。
我用屠龙匕顶着他的腰眼,恶狠狠地道:“捡起那柄剑,我们离开这里,去你家!”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脸上浮起一抹苦笑。
我瞪眼道:“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那人战战兢兢地摇摇头,可怜巴巴道:“我没家。”
我不由得暗骂自己愚蠢,看他打扮就知道是乞丐级的角色了,哪还配有家啊!
我吩咐道:“那就去你平常栖息的地方。”
那人敬畏地道:“是!”说完就“咕咚!”一声和赤月魔剑一齐摔倒在地。
太重了。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伸手捞起赤月魔剑,重新绑缚在背上,由他搀扶着胳膊上路了。
第二部 刀临天下
第一章 屠刀
一支支响箭射上夜空,一声声号角震撼四野。
燕京城外驻扎的连营之中,一队又一队铁骑在深夜里向南方狂驰而去。
次日清晨,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出现金国上下,金国丞相完颜平康遇刺身亡,刺客是一名年轻女子,盛传为在金国神出鬼没的“寒烟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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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蒙着白色面纱,冷冷地伫立在黑草原的尽头,象一尊白色幽灵。
忽然“咳!”白衣人轻轻咳嗽了一声,白色面纱迅速被鲜血染红,她纤瘦的娇躯野随着这一咳之后,象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一般颤抖起来。
这时候,白衣人蓦然迅捷如狡兔似的连续挪移三次,躲入半人高的草丛之中,片刻后,一队金国轻骑兵自她原先站立的地方旋风般掠过。这已经是白衣人第十七次遭遇金兵侦骑了,其中一次白衣人甚至被“金手指”组织的高手发现,幸亏为数不多,仅五人而已。但五人被她刺破心脏时,白衣人的伤势也更恶化了,重到“沧海龟裂掌”造成的内伤又发作了两次。
“沾杵铺应该在一百零七里外吧!我还能活到那儿么?”白衣人一动不动地伏在长草中,运起“寒烟谱”中记载的“大地回春”心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黑暗被逼得无影无踪了。
“白天就更危险了!但不到沾杵铺的话,金兵迟早会找到我,那时——”白衣人苦笑了一声,如一只低飞的白鹰贴着草滑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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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溪已经在望了,那是一条碧绿得象翠玉,清澈得象水晶的美丽的溪水。
溪边如今端坐着一名披蓑戴笠的钓叟,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相貌,乍一看好像已经很老很老了。
白衣人没有注意他,因为她知道金国绝顶高手中,绝对没有这个人,而“金手指”组织中负责行动的杀手,也从不用三十五岁以上的男子,所以他绝对不是金国高手,更不是截杀自己的人。
“啪!啪!啪!”白衣人闻声抬头,竟发现纳兰溪上下,竟不知何时站满了人。
这些人的装束都一模一样,豹皮短袍仅过膝盖,左肩斜斜挂着一柄又窄又长的刺剑,剑柄漆黑,黑鲨鱼皮鞘没有一丝一毫的装饰,纯纯粹粹的杀人利器。鼓掌发令的竟是那个看起来很老很老的钓渔人。
白衣人冷冷地盯着钓鱼人,目光象两柄淬毒的匕首,她的右手搭上了袖中的“伤心小箭”。“攻击一发动,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白衣人正思忖着,蓦然听到一个压抑着满腔愤怒的声音,怒喝道:“你是谁?怎么知道纳兰溪设伏之事?是不是你杀了丞相大人?”
白衣人一愣,心道:“这是在问我么?”
霍然回首中,她不禁微微一怔,豹衣剑手群中那名说话的黑袍武将,可不正是击中自己一掌的夏侯将军吗?可他居然看都不看我?他在看谁?
白衣人顺着夏侯将军的视线一瞧,他看的竟是溪畔钓鱼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才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和发动者,怎么反被冷落在一旁,倒像是那名钓鱼人干的一样……”
白衣人想了一会儿,思绪却越理越乱,只知道这名钓鱼人显然是金国的敌人。
钓鱼人平平淡淡地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纳兰溪钓鱼,你的这些伙计,一句话也不说就‘杀’了我,然后埋伏了起来。我现在又‘活’了,只想让你们一个不剩地全躺在这儿!”说完极快地环视了四周一圈,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一千零一个,谁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