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道理。”
顾九卿微微颔首,道:“海寇肆虐多年,沿海百姓受其侵害不断,每每思及此处,总是忍不住为两城百姓叹息。”
嘉城、兴城两城位于东海边,渔业、盐业发达,最是富庶,是东楚的“钱袋子”,更是“盐仓”。自卢望海担任两城总兵,多次击溃海寇侵扰,更是歼寇数次,不仅保证了两城的税贡,更是护守着数万百姓的安生日子,却不想此番竟莫名失踪于前线。
朝廷着实是损失了一员良将。
江幼遥望向窗外,湛蓝色的天幕上软软地漂浮着几朵松软的云朵,淡笑道:“约莫着,宣王殿下很快就有机会品尝到东海的美味了。”
之后的两日,顾九卿很忙,日日都被昊元帝宣去御书房议事,不知道是否经历过什么唇枪舌战,只是嗓子确实较之前沙哑了不少。
这日,管家步履匆匆地行至正屋,报告说忠勇侯府来人了,已候在后院厅堂里。
顾九卿依旧不在府中,只得江幼出面。
来人是个婆子,身穿着棕褐色的绸缎褙子,头上插着一只成色上佳的玉簪,看着便是个体面的。
那婆子见到江幼只是硬邦邦的福礼问了声安,之后便神色倨傲地甩下一张十万两黄金的票子在桌子上,说是奉了忠勇侯府老夫人的令,请宣王府的侧妃出诊。
“咱们忠勇侯府的马车已等在了王府的正门前,夫人请吧。”
喜乐怒目瞪着那婆子:区区一个下人,竟敢跑到宣王府来大呼小叫,简直是找打!
江幼却没什么表示,只是神色恹恹的。
此时距上次与桑北延睡在一处已有四日之久,全身再次冷得好像个大冰坨子,脸色都冻得发青发白,她裹紧了身上的裘皮大氅,很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兰氏立即淡笑着上前,直言夫人身子不适,给郑三小姐问诊的事,怕是得过几日再提了。
那婆子脸色一变,叫道不行,“三小姐如今病得厉害,老夫人心急如焚的已几日没睡好,今日务必要与我走这一趟。”
区区一个平民女子,据说还是个小庶女,如今是攀了高枝才做了个侧妃,竟也敢跟忠勇侯府的人装样子拿乔了!
她冷冷瞪着江幼,心下暗骂着矫情。
江幼上眼皮一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乏了。”
喜乐忙扶她起身,向着内堂走去。
那婆子被江幼那双凤眸中的冷意震慑住,竟一时喉咙发堵,待能发出声音时,已不见了那道纤细身影。
清夏和暮秋迎上来,笑容满面道:“今儿实在不巧,我家夫人身子不爽利,不好再留妈妈喝茶,请吧。”
那婆子还要再说些什么,却直接被她们二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也不知被点了哪处穴位,只觉得身子发软,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