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从张书记的秘书做起,到副秘书长,到如今市纪检委书记。一直都对张书记十分钦佩,对党的事业存有一些理想主叉的忠诚,一直觉得张书记这样有能力,能容忍,又有原则的人,是位合格的党代表。所以,对张书记也表现的十分忠诚。不想,张书记竟是个如此老辣,城府深沉的人。
赵铎觉得拿办刘再坤没问题,查处不良的党系作风也没问题。问题是,他不太喜欢被人利用为党同伐异的工具。即使这两项事存在交叉也让他心中憋闷!这使他本来光明的行为罩上层私欲的阴影。
赵铎,心中失去了座标,觉得迷茫孤独了,希望看到些同类。不禁就想到了郝湘东。第二次又来探望。第一次是与张书记等一块来的,属组织慰问。这次,私人行为。他相信,郝湘东即使有结党,也是直属于上面更大的派系。对反感结党营私的赵铎,在k市,勉强算是同路人。
赵铎想的不错,郝湘东是不屑于投靠k市任何一方阵营。虽然受张书记的恩,也是被张书记授意过的人,却也从没真正与陈市长对立过,巧妙地保持中立。
但郝湘东却也是广揽自己的羽翼,像赵铎这样他不可能招揽为自己阵营中的人,是不会倾心交谈的。
赵铎坐一会儿,交谈数语。郝湘东说话滴水不露,周到自然。告辞。
赵铎出了病房门,走过唐亚楠时,向她点点头。离去。不知是不是只是赵铎心里的感觉。一股轻淡的香烟味,自唐亚楠身上散出,带着赵铎十分熟悉的感觉,追着他的脚步,飘在他的鼻端,弥久不散。
赵铎离开,郝湘东想到一个该来看他,却一直没露面的人。打电话过去。
肖白梅很久才接,却不吭声。
“喂?”他奇怪怎么没声音。
“嗯。”有气无力。
“怎么了?病了?”
“……没。”
郝湘东开始责难,“我住院你该知道啊,差点让你给报销了,怎么不来看看我?”
“去看什么,要死了,总会发个卜告之类。”
“咦——”
“找我有事?”
“那事没给你惹麻烦吧?”他觉得应该没有,他问过关海涛了。那肖白梅消沉什么?
肖白梅心中更闷。她在郝湘东心中便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疯女人吧?别人也这样认为吧?为什么一句表示哀悼的话也听不到?肖白梅身边的男人死了,就像死只臭虫一样,她得和他们一块称快吗?
肖白梅为什么所有哀伤都不被人注意?正常的情感体会,他们都认为肖白梅不具备吗?为什么竟从没有一个朋友对她表达过关怀。任何事情上!
肖白梅知道这件事不会被公布出去,即使公布出去,别人匍;知道了,她得到的也不可能是同情。她是伤感中,由一及十,想到了她多少年来,自己打拼走过的路。一句话,表面风光,内里虚无。
肖白梅老不说话,郝湘东疑虑,“有麻烦?”
肖白梅忽然开口说:“你别找郑质中麻烦了好吗?”
“怎么,你还有想法?”郝湘东挑起眉头,尖刻道,“想回?你想就可以?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够了,想回,这样的老婆,你认为有男人会肯再要?”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小心两头落空!”肖白梅回击。
“那就再找第三头,咱有那本事,怎样?”
肖白梅只哼了声,没太大的心思和他磨牙。
病房门有轻声响动,郝湘东注视着门口,赶紧说:“你没事就好。你要真回,赶紧的,晚了就没戏唱了……挂了。”
阳纯雪进来。
郝湘东牧线。
她没管他和谁打电话,笑吟吟,坐床边来,“大无赖,好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