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以为,武戈杀伐并不能完全安兴建业,当时的谏言也只是一己之见。”
“世人的成见太深,他们容不得一个那样强大的,刚强的执政者如此鞭策,所以我以为,不明智。”
“可眼下你雷厉风行,一言一行代表的不仅是神骁目前执政的方针与态度,还有对于之后行事的布局,再者,要我神骁以你的规矩为准,何其强求?”
“说什么以我确定的方式,何其放屁?”
世人皆以为,点朱砂是武,音绕梁是文,实则非也。
一开始,关于南地三川以杀为主的决策其实是音绕梁提出来的。
就是因为这仇恨结症了千年,斩不断理还乱,不如连根拔起来的痛快,也省的南民总拿九千年前八国之乱来戳上御的脊梁骨。
可如此,却失了人心,更寒了其他本就与神骁建立联系的疆域。
为了名正言顺且以彰显神骁神文圣武,必须要有一个缓和的两全之法。
可谁知道每次派出的外交使是一去不复返,忍无可忍的点朱砂这才肯定之前音绕梁的观点。
一开始,被誉为毒士的点朱砂是没有意见的,只是穿林雨不肯如此,且为求众见统一,不得不从而已。
而如今对方给脸不要脸,那也就怪不得神骁赶尽杀绝。
神白须根本不能听这话,一听一个气不打一处来,果不其然,在神骁,就不能跟女人讲道理。
他干脆一扭头,直接躺在椅子上俩眼一闭干脆装死。
音绕梁等了半天没动静,一看过去那人椅子上闭着眼,顿时火冒嗓子眼,风风火火的走过去一脚就直直踢在神白须小腿上。
神白须俩眼一瞪,倒抽冷气,这会这娘们下死手,不说踹断了,那也绝对破皮了。
“我好心好意不搭理你,你倒好,怎么,官当的大脾性小?”
神白须想起身站起来跟人理论,没成想被音绕梁一把推了回去。
“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把神骁和削山之间的世仇当回事?”
音绕梁皱眉道,这一次,她没有怒气,反而有一种……有一种悲伤和不忿。
神白须面色一沉。
一旁的李管事暗道不妙,倘若音绕梁只是被神白须气的面红耳赤倒没什么,这要突然一冷水激下来,哑火了,才是来真的。
他现在只求神白须别再去踩音绕梁的底线,至少给个说法讲清楚了。
谁知道神白须压根不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哪怕音绕梁一直看着,也无动于衷。
咔嗒————
堂外风风火火走来一位身着骁卫组织制服的年轻人,眼见此人,行色匆匆。
神白须瞥了一眼,一目了然,
音绕梁眉头一皱,心中不定。
“梁……”
那年轻人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人。
“白先生,关外有一人自称削山侯者,前来叩关。”
“只是…比起之前削山来的人,这位看似神色和悦,不似来者不善,他特要我请神白须先生您。”
“他说他叫青愈方。”
此话一出,凡是堂内者闻之无不变色,哪怕是音绕梁也都皱眉诧异。
青愈方,这位天选而生可成圣的天纵之才竟然找上门了,而且还特地点名神白须,那这很明显是一场恶战。
可众所周知青愈方并非争凶斗狠之人,哪怕委身削山,也是正人君子,岂会做趁虚而入的陋行?
音绕梁动身向府外走去,神白须身中剧毒又断一臂,怕是不能跟门外那位谪仙过招了。
眼下关内除了音绕梁,谁能担此大任?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