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神白须不知好歹,一脚踩在音绕梁的裙袍,硬生生给拽住了她。
这次音绕梁并没有气愤,只是皱眉,却也停了下来。
“梁且知,你聋啊?人家来找我的。”
神白须看傻子似的看音绕梁,后者恼火,神色肉眼可见的一沉,表现的不耐烦,只感觉眼前的神白须无理取闹的像三岁孩童。
“你要是真这么想死,就直接和我说,我一剑刺死你给你个痛快,省的连累别人。”
嗡————
看来音绕梁是真的不打算退步,玉剑放声,剑鸣悠悠。
谁料神白须一把抓住音绕梁手臂,硬生生把她扯的转了过来,抬起她握剑的手臂就搁在自己脖子上。
“那我就直说了,今儿,你要么抬着这把剑剌死我,要么,我下去关外跟青愈方应阵。”
“你动手吧。”
神白须引颈就戮,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你……”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眼下两人你死我活吓坏了两位旁人,只觉得让人遍体生寒,一时间大事不妙。
音绕梁气的提剑的手都在抖,那玉剑幽鸣阵阵,架在神白须脖子上就是迟迟不下。
而看着神白须一往无前悍不畏死的模样,音绕梁竟觉得荒谬。
眼前这个人是真不觉得死是多么沉重的东西,以至于在这时竟表现得毫无情感波动。
叮————
音绕梁气的将玉剑一甩,砸在一旁,大袖一抽,直直抽在神白须脑门。
一气之下,大步流星的从后堂走了。
神白须望着隐入后堂的音绕梁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捡起那把神威泽泽的玉剑。
他探手一抚,青吟悠悠,神光无暇。
“白先生……这?”
堂下那位神骁执事一头雾水,一时间进退两难。
“客人都到关外了,咱们不出门迎接,那就是不懂礼了。”
很快,神白须手提玉剑上关,在那城墙之上,城池之外,青愈方孤身一人,负手而立,气度翩翩,风度翩翩。
他系发于后,眉目神逸,面色自若,如微风芦苇,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身青衫如波如澜。
神白须见此,将手上玉剑神念一抹,顷刻间化作一柄细长玉簪,他别于发后,翻身下关。
呼————
风来朴朴,扬尘飘沙,神白须漫步走向青愈方,后者眉眼微笑,犹见故人。
“我料音绕梁应该不会让你出关,见你关上提着那位青萍天下的女子剑仙的玉剑,莫不是打了一架?”
“若是如此,恐怕愚不才只得灰溜溜逃回山里了。”
青愈方朗声如弦,细细微声,他所说,和他的身份以及他来的目的极为不符。
他以为,神白须要是能在这种状态下拿下音绕梁,恐怕非削山主亲至不可行。
眼前青青公子一言一语如春风拂面,神白须只感风来时尔,心若止水,他笑了笑。
“持玉者,投私报公,先生以为呢?”
神白须一句话,青愈方眉头微挑,嘴角含笑。
这位有着谪仙人之称的男子先是上前一步,他细细观察了一番神白须,点了点头。
“不知道白公子所说的持玉者,是那天罡音绕梁肯为了你一人而倾覆神骁平乱之局,还是我这泥稿之身,宁为乱谋不为大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