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薇一脸茫然的被五隐拉走,门一关,两人面对而坐,五隐开门见山:“你可知道雪徽?”
雪松薇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便摇了摇头。
见她不知,五隐也不觉得有多大意外,又道:“秦夫人给你的东西,可以给我看吗?”
雪松薇没有丝毫犹豫便道:“可以。”一边起身去拿那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东西,一边道:“我瞧着像是古物,但却看不出是什么。”
五隐接了来瞧,此物不过巴掌大小,触手柔软,似乎是某种野兽的皮,拿在手里仿佛还能感受到野兽刚刚死亡时的温度。
“阿武?你怎么了?”
雪松薇见五隐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陌生,心头一悸,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只是她很不喜欢五隐现在的样子,好似她们比陌生人都还不如。
五隐眨眼间便收回了情绪,如果雪松薇知道些什么,就不会这么毫无防备地将东西给她,不应迁怒于她。
“这是地图。”
“地图?”雪松薇来不及追究五隐刚刚的变化,既惊讶于五隐认识这东西,又惊讶于着东西竟然是地图。
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居然是地图?
“只是其中一半。”五隐将东西递给雪松薇,只道:“这是去雾山的地图。”
“雾山?那不是……你家吗?”雪松薇好似有些明白过来刚刚五隐为什么那么看她了,“你在怀疑我!”
五隐否认:“没有。”
“明明就是。”雪松薇把地图砸在五隐身上,眼中含泪即刻便要落下。
五隐一愣,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雾山不允许窥探。
刚才事发突然,她也没料到竟有人妄图染指雾山,所以情绪外放得有些明显,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雾山隐世,无引路者不可入,我不曾想到会有这份地图的存在。”
“有人在窥伺雾山,那是我家,里面埋葬着我的家人。”
五隐没有去安慰雪松薇,她的家只剩下她一个人来保护了。
雪松薇的眼泪最终还是掉了下来,她明白五隐的怀疑没有问题,但她还是觉得难过,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却偏偏是由她来承担这一份彻骨的寒意。
雪松薇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含委屈:“我又不知道。”
又道:“东西给你。秦夫人转交给我的时候说我娘除了让她把东西给我之外,什么都没有交代。我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又有什么作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似乎因为五隐这一瞬间的怀疑,雪松薇积压已久的情绪猛然爆发。
七年前满城雪的灭门,不久前小和山的灰烬,都在这一刻映入她脑海里。
每一次她都无能为力,他们什么都不告诉她,却总要留她独自一人来承受这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满城雪、真阳决、不知春还有今日的地图,她什么都不知道,但谁都觉得这些东西和她有关。
“呜……阿武……”
雪松薇哭倒在五隐怀里,妄图从这个引爆她情绪的人的怀里找寻一丝安慰。
五隐叹气,轻轻将她抱起。
虽非她所愿,但雪松薇的崩溃也确实因她而起。
想是这几日来每日配药问诊,劳累非常,没多久雪松薇便哭睡过去。
五隐将她放到床上去,见她腰上的鞭子已有些破损,便想着什么时候寻一根新的与她,权当是今日招她这一场眼泪的赔礼。
只是可惜雪松薇不使剑,不然倒也不必去找了,反正她多的是剑。
五隐对着手里的地图略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放回了雪松薇的怀里,这毕竟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