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枫挑眉,更加疑惑地瞧向夏樱,“那天晚上我都没有去睡!”
“你心绪不宁,是没回屋子睡,可你在走廊边坐了一夜,打盹的时候说的……我和百里凤烨都听见了,不停你问他。”
“切……”景枫一声嗤笑,“百里凤烨说话……我可不敢信。”
虽是这么说,可景枫看夏樱的样子不像在撒谎。
闭着眼睛仔细回想起来……景枫知道自己确实有那么几分钟眯过眼睛的,只是他当时心里很乱,并没有睡熟,醒的也很快。
青怜!
司徒青怜!
土陶碗里映着景枫的样子,可他却在这碗水里瞧见了司徒青怜。甚至闻到了她身上的茶香……
“你啊……当局着迷!”夏樱的声音打断景枫的思绪。
抬起头时,景枫正好瞧见夏樱直摇脑袋,“你和司徒青怜难得能在一起……真应该彼此珍惜。世间情……多不易,犹其身在帝王之家!”
说话间,夏樱已经垂下了头,神情哀伤。
景枫知她心事,突然很想告诉夏樱关于沐煜的一切真相。
“其实,沐……”
“你没发……”
两人一齐开口,又一齐停下。
“你先说。”
“你先说。”
又一次楞住,景枫带上几分无奈,“你什么时候同我这般默契了?你先说吧。”
夏樱继续道,“我觉得你和司徒青怜的心结在于……彼此不敢完全任何。一直以来,你都对她和司徒家都心存怀疑。而司徒青怜又是那样聪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猜忌?时间长了……也容易寒心。”
“……”
“不过,这倒也不能全怪你。在你的位置,这些事不得不想。”夏樱亦是出自皇族,对景枫的顾忌感同身受,“以你从前的为人,居然毫不掩饰对她的怀疑,可见你对她……一直与旁人不一样。”夏樱分析的头头是道,“有一句话叫——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正说着,百里凤烨一左一右提着两只兔子进来。
“情不所起,一往情深!”百里凤烨瞧着夏樱,将这话重复了一遍。“你们两在说什么呢?凤烨只离开了一会,怎么就谈到一往情深了?”
“在说景枫和司徒青怜呢……说他们当局者迷。”夏樱站起身子从百里凤烨手上接过兔子,“快坐下烤烤火,你看你……又把衣服弄湿了。”
说话间,夏樱已经提着兔耳走远了。
百里凤烨看着夏樱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啊……只说别人,那你自己呢?”
景枫突然笑起……真是旁观者迷啊!
对谁都一样。
这些日子,连百里凤烨这醋缸子都能容许夏樱和他单独在一起,可见……对于夏樱,或者,早就没存了男女之心了。
百里凤烨一进山洞,便又喝起了茶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景枫听着雨声,伸了个懒腰,“可别再下了……真不知这一夜又得淹多少良田。”
百里凤烨将茶沫子吹往一边,“听很多老人说……华褚几百年都没有遇到这种天气,敢情……你真是妖星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