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陪着宁清月上了马车,不过马车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好,二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良久,李颂重重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他又拿出了那块玉佩,塞进了宁清月的手中。
“这玉佩是我对母妃唯一的念想,你是母妃的儿媳,你应当替我收着。”李颂语气平静道。
宁清月还想将玉佩换回去,可是李颂又道:“除非我死了,你将玉佩放进棺材里随我一同入葬,不然这玉佩你再不准还我了。”
忽听此话,宁清月拿玉佩的手骤然一抖,他的话说得也未免太重了些。
宁清月紧紧地抿了抿双唇,方低头应道:“是。”
见宁清月与自己生分了不少,李颂伸手便将她揽入了怀里:“那对梅花玉镯,并不是什么定情信物,那不过是柔夫人当初生辰时,周达替我张罗给柔夫人的生辰礼。”
宁清月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却又听李颂道:“如这块玉佩般贵重的东西,我从未送过给其他的女子,更何况,我亦没有什么比这块玉佩更贵重的东西了,倘若说有的话,也只有一件。”
李颂的语气微微顿了顿,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宁清月,宁清月被他看得红了脸问道:“是什么?”
李颂的唇角轻轻地勾起,他的一双眼眸里倒映着宁清月的面容,复又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是你,宁扶疏。”
蓦的,宁清月可算是明白了何谓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觉,便是李颂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叫她心动无比。
马车慢悠悠地停在了尚书府门口,宁维砚携主母袁氏还有嫡次女宁霜霜在门口相迎,自然那先前赶来尚书府的李锦泽也在其列。
李颂亲扶宁清月下马车,夫妻二人的一举一动落在众人眼里,当真是浓情蜜意。
李锦泽站在门口处,一双眼睛,不由得便追随着宁清月的身影看过去,而她身旁的宁霜霜今日可是好生打扮过了的,若是宁清月没来,那这宁霜霜也当真算是沉鱼落雁,秀丽无双。
然而,宁清月穿着一身耀眼的红衣出现,加上她今日特地所化的妆容,那通体尊贵,风姿卓绝的气质,那可真是一眼便将宁霜霜给秒杀了个干净。
看着宁清月今日的打扮,宁霜霜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抬头看了李锦泽一眼,发现李锦泽全然都被宁清月给吸引了过去,她再去看宁清月身旁的李颂时,宁霜霜的脸颊竟不由得有些发烫,只是目光触及到那二人相握的手,她的心骤然一沉。
到底是大过年的,宁清月也没想要落袁氏的面子,她倒是很礼貌的上前,刚准备行礼,不想宁维砚却带着一众家眷向李颂与宁清月先行行礼了。
“老臣见过穆王、穆王妃!”宁维砚低着头,一脸恭敬之色,身后的一众家眷也跟着行礼,但袁氏和宁霜霜母女二人却是面色有异,想来是心有不甘的。
李颂的姿态摆的十足,他目光清冷地看着宁维砚,语气淡淡道:“免礼吧。”
说罢,李颂却又转头目光温柔且宠溺地看着宁清月道:“爱妃,走吧。”
宁清月低着头,目露羞色,当真是一派淑女风范。
二人并肩往尚书府内走去,李锦泽随后跟上,之后便是尚书府的一众人都跟着走了进去。
尚书府内一早就准备了今日穆王妃回府一事,经过去年宁清月回府时的前车之鉴,今年袁氏早早的就预备好了今日,宁清月一进尚书府,便觉着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一切还真是多亏了李颂了,有李颂在背后撑着她,整个尚书府都无人敢对她做什么,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就是不知,暗地里,会否有人来对付宁清月了。
宁霜霜很想挤到前面去吸引众人的注意,可是今日这么多人在,她虽是尚书府尊贵的嫡女,却也没那个资格走到前面去,便是皇长孙李锦泽还得跟在穆王和穆王妃的身后呢。
说起李锦泽来,他跟在李颂和宁清月的身后走着,可是他的一双眼睛时不时地便会放在宁清月的背影上,完全忽略了宁霜霜的存在。
众人往正厅走着,可宁清月却忽然开口道:“父亲,女儿想先去拜祭一下母亲。”
忽闻此话,众人的神色各异,今日可是年初二又不是清明,宁清月此话出口当真是忌讳的很。
要说这脸上最为难看的则是袁氏,宁清月亦称呼袁氏为母亲,她如今说要去拜祭母亲,仿佛是在咒袁氏一样。
宁维砚虽对宁清月的这番话有些不悦,可是想到那死去了十几年的发妻,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要说,当年宁维砚同他的发妻亦是感情甚笃的,妻子去世那日,他回来的迟,当真是懊悔不已的,可男子多是多情人,亦是无情人。
一旦时间久了,他心里的伤痛也其她女子那里渐渐的被抚平了,而袁氏便是在那个时候趁虚而入,入了他的眼,才被抬为正妻的。
“说的也是,你自出嫁后,便未曾拜祭过你母亲,是该拜祭她一番的。”宁维砚一松口,身后的袁氏目露狠色。
那个女人都死了十几年了,如今竟还要来给她的心里添堵。
一旁的李颂忽然开口道:“本王既已是尚书府的女婿,自然也是要随爱妃一同去拜祭岳母大人的。”
李颂此话一出口,众人更是面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