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阿一阿二很快将人带过来,原来不过是一个拿着破布和粗绳,借着粗略机关装神弄鬼的男子。
被阿一阿二毫不客气地反扭着,面色惊惶之余又气愤不已。
阿一面色有些惭愧:“属下前去追人时,给跑了一个。”
沈言思量了一番,道:“你和成远是一伙的?另一个是你同伙?”
“呸,谁跟那歹东西是一伙的!什么同伙,我不知道!”他啐了一口,“你们这些贼物,半夜潜进村子要做甚?小心我家老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言不耐地踹了他一脚:“嘴巴放干净点!你家老爷又是何人,此处宅子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他不肯说,阿一阿二便动手从他身上搜了一番,摸出一块木牌来:“将军,似乎是县衙的人。”
沈言眉梢微挑:“县衙?县令让你来的?装神弄鬼成何体统!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我家老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呵,那我便递折子上去,状告杞县县令手段下作,侵骗百姓财产。”
难怪那些人这么害怕这个宅子,原来是有人暗箱操作,特意不让人靠近。
魏君遇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虽然是县令,但怎么也大不过你这个督察使去。”
两人一唱一和,直将那人唬得面色惨淡:“督,督察使?你……”
沈言一边解着手腕上的布条,一边皮笑肉不笑:“怎么?没见过这么年轻有为的?”
虽然是事实,但就这么说出来,似乎也太不要脸了。
那人说不出话来,微光下的脸似乎又惨白了几分,却还是强撑着道:“没有,我家老爷没有侵骗财产,他是在保护这里……你们,你们可以问问村民,他们……不,不能问……”
保护?
看他语无伦次的模样,魏君遇道:“带走,我们去探探这位杞县县令。”
“好。”
与其听那些百姓说些不知真假的话,还不如直接绑着“证据”去找县令一探究竟。
两人回到客栈时,天边已经擦亮,和安也已经回来了。
“老瘪一路喊着跑回去,被守在原地的成远一棍子打晕了,但没有惊动村民,想来是离得远,又没人敢靠近的原因。”
和安将所见禀明,想了想又道:“还有白天您让查的事,此前和成远打过赌的人似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但一提到赌约,面露惊恐,抵死不认,甚至有两人已经搬家了。”
沈言眸子微凝:“害怕是情有可原,但抵死不认就怪了,公子你说呢?”
魏君遇唇角微勾,笑意却是未达眼底:“这就要看害怕的是什么了。”
沈言顿了顿,很快反应过来。
若只是害怕宅子的鬼影,大可不必死咬瞒着,更有可能的,是为人所威胁,不敢露出自己到过的痕迹。
“杞县县令名为关安,湖湘县人,到此上任两年半了,为人谦逊,口碑也还不错。”沈言一边给魏君遇念着刚拿来的资料,眉头皱的越紧,“他虽然没什么大成绩,但把这边治得挺好,挺得人喜欢。”
魏君遇微微颔首,却是在想另一件事:“方才扮鬼的衙役说,关安是为了保护那个宅子,村里人不可能不知情,甚至宅子的干净整齐也是村中人做的,但为什么又会害怕,他们害怕的,应该不是‘鬼’,而是另有其事。”
沈言滞了一瞬:“一个空无一人的宅子,又要保护又怕的不行,这是什么逻辑?”
魏君遇看向她,推了杯清茶过去:“所有举动皆有迹可循,端看我们抽丝剥茧的本事如何了。对了,你令人将伢子村此前的外嫁女的事情查清楚,伢子村规矩出来前后住址,为人以及死因,事无巨细。”
暴毙一事听上去实在是荒谬至极,更何况都是一个村的外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