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经着人在查了。”
沈言的动作一向很快,沙场练出来的敏锐让她不会坐以待毙,反手牵制,占下先机才是她的一向风格。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到了客栈门口,才掀开帘子下来,沈言险些与急匆匆闯出门的掌柜和小二撞上,两人面色焦急,连连道歉:“对不住客官对不住!”
“无碍,你们二人这是?”
“阿言”魏君遇忽然唤了一声,沈言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这般匆忙的不止掌柜小二,左邻右舍接连跑出来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急急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关大人受了冤枉,要被下大狱哩!”
掌柜脸都快皱成苦瓜,话音刚落便连忙随着众人一道往前跑,顾不得身后的沈言和魏君遇和何等神色。
关大人?那不就是关安了么!
魏君遇眉头微凝:“去衙门。”
在他们准备找人一探究竟的当口,他堂堂一个县令竟是要被下大狱!
这巧合来得太快,魏君遇不得不怀疑暗处有人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
“见鬼了!”沈言啐了一口,转身上车将魏君遇按回车中,还不忘吩咐和安:“把抓到的那名衙役一并带上,我们去衙门!”
冶州府知府管治其下各县县令,但如今新任知府的通告还没到手上,关安是被谁下的狱?
三人还没喝上一口热茶,又转身往县衙奔去,听见动静出来的阿漆生生吃了一嘴的灰,看着逐渐没影的车架欲哭无泪。
……
“把我们大人放了!”
“你们这些吃人的东西,放人!”
“放人!”
常有言民不与官斗,然眼前的状况着实让沈言和魏君遇惊了一把:似乎大小街道的人都来来齐了,远处还有从村中赶过来的人,大至七十老者,小到垂髫幼儿,聚拢在一起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面色愤愤,高喊放人。
杞县县令,竟是如此得民意么?
沈言眼睛一瞥,觑到被包围在内的,奋力拦人的一圈衙役,却是顿了顿:“公子,里边守着的,好像是有京城来的人。”
沈言虽不在京城,但对于那些人的衣着打扮,佩刀纹饰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那守在门口的两队人马,一水的黑金刀佩,正是京城都卫军才会有的装扮!
小小边城县令,竟是将京城都卫军都给惊动了!
魏君遇眸子微眯:“连你都没收到消息,他们就敢越过到这拿人,生怕让你知道了一样。不管犯了什么事,先留下人再说!”
沈言如今是被魏君遇练出来了,单就这么一句话,几息之间已然想到太多,怕是又来了个“阮成翰”!
“你们好大的胆子!”她一声低喝,注了内力传出,将正吵闹不休的众人吓得一个征愣,齐刷刷转过头来,只见两人齐步而来,气势中凌厉与冷然相交并存,竟是狠狠压过了那些都卫军!
众人不由自主地分出一条路来,让魏君遇和沈言二人走到了前面。
都卫军显然没料到此地还有这般人物,登时惊了惊,领头连忙上前拦人:“官府办事,惊扰者按律处置!”
沈言冷笑一声,将腰牌随手扔向那零头:“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处置本官!”
领头接住腰牌,虎口却是隐隐发麻,不敢怠慢,翻过来细细一看,面色大变,连忙跪下请罪:“属下愚钝,见过督察大人!”
沈言冷哼:“带路!”
魏君遇差她一步立在身后,看那一溜八尺大汉对着个头比他们小些的沈言躬身尊敬不已,心下好笑之余,又些许欣慰。
腰牌可能作假,但这浑身的气度却是早已刻在骨子里,一旦放出便是强势碾压,那领头人混在京都不少年,一双眼睛练的毒辣,自是瞧出了这点,才会对沈言的身份无半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