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旗随风飘扬,一大清早,京畿长街便被锣鼓鞭炮声吵醒。
新招来的老板是个威武书生,名叫薛青山。
这是洛青梅千挑万选,还经过段三郎过了目的,据说其前身也是沙场之人,不过是人老了,这才退了下来。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太子送过来的人,足以压得住场子。
薛青山也极热情,说话中气十足,“今日酒楼新开,来者不拒,皆为半价!各位走一走看一看啦啊。”
“俗话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本酒楼新推出了葡、萄酒,香甜醇域,滋味那是别有不同啊!更有奇香百花酿,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古人曾言‘稻米流脂粟米白’,今日更有杜家绝酿粟白佳酿!”
“诸位肯定要问老夫‘杜家’是谁了?欸,让我慢慢告诉你,我们‘杜家’啊不是别人,正是酿出‘烟霞火烧’的段府义女、酒家娘子杜三思!名满临安的三娘子!诸位走过路过莫错过!”
凭着薛青山的一番激励诱使,就是路人也都不自觉地被吸引了过来。
偌大酒楼,一下可聚数百人,杜三思原本还觉得十名小二人多了,但现在看来,却还要让府里下人来帮忙才忙得过来。
杜三思有些瞠目,她知道今日一定会有很多人来,但决计想不到,竟然跟人山人海似的!
幸好段三郎跟杜三思早早去了二楼雅间,在楼上往下看的时候,还有些悻悻。
三娘酒楼跟三娘酒馆一样的运作模式,人一进来,先不管对方要点什么。
菊茶清肺解渴开胃,先上。干果瓜子小辣菜勾起食欲,次上。成菜、现做需要准备,再上菜单。烧烤野味并酒酿乃是重中之重,必得压轴……
至此,一切井然有序。
逐渐的,杜三思似乎找到了几分临安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烟霞火烧’?!嘶,好辣的酒!真是痛快,感觉身体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听说喝满一套还有赠品呢,唉,可惜我是好甜口。这葡、萄酒真是绝了,唇齿留香竟不腻歪,好生爽口!”
“依我看还是百花酿最香,回头多买点送给我家娘子,她必然十分欢喜。”
“这烧烤还有豆腐?韭菜、秋葵也可以烤?”
“这菜单上的菜品可不得了,得有三四十种了吧……要不咱哥儿几个来一本?”
杜三思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菜单放下,回头看向段三郎。
这位宸王殿下此时此刻正在用手指拨弄算盘,一边抬了抬眸,邪气地勾了下唇角。
“低了。”
杜三思挑眉,凑过去一看,“还低了?这定价已经是成本的三倍了啊。”
“有市无价,还是低了,”段三郎用手指点点算盘,“你信不信你的葡、萄酒别人倒卖出去,价值百两都有可能?”
杜三思吃惊,“可……可最多吃酒的,还是平民百姓,我都定了十两银子一瓶了,太高会不会让人眼红?”
段三郎嗤笑,一手揽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膝盖上一抱,“怕什么,让他们眼红,谁让他们没你厉害?”
还挺与有荣焉。
杜三思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等会国舅爷他们该来了,我还得回去接宣华,你别……干什么呢?”
“我抱我自己的娘子,你说干什么?”段三郎凑近她耳边,“薛青山说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还没喝酒,但似乎已经有点醉了。
杜三思面红耳赤,心跳怦怦乱了分寸,一股属于男人的霸道气息就在她颈侧逡巡,杜三思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发现最近段三郎似乎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这让她想到了被她留在临安的小白。
每当小白蹲在自己面前卖萌的时候,杜三思也喜欢逗她。
也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梨花婶应该将它照顾得不错吧?还有……
杜三思恍惚了一下,道:“可惜亓官他们不在,今天开张,原本该跟他们一起的。”
段三郎一默,抬起她的下巴,认真道:“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