嚄,还生气了?
司马岳是个什么德行谁不知道,做出这幅样子真当别人是傻子呢?
段三郎也极不明白,就司马岳那种人,丞相跟太后又不是蠢货,怎么偏偏就要拱卫他?
“丞相是个斯文儒雅的人,心性仁德慈善,自然这么想,”段三郎啧啧摇头,“不过本王自小生于民间,心直口快,这带兵打仗就跟审案一样,还是得实事求是,又不跟屈打成招一样,没本事还要硬上,害人害己不是?”
段三郎看着慕容然微变的脸色,嘴角一勾,“丞相大人,今日天气恐怕有变,您……一路顺风啊。”
慕容然阴沉不定地盯着他,许久,愤然拂袖,竟是连虚礼都懒得做了。
三五更间,入朝官员甚多,宸王府坐落在皇宫之前,是曾经的东宫潜邸,来往者络绎不绝。
天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霭,五彩祥云被晨光渲染成了璀璨的金黄色,透过雾霭也变得压抑暗淡,仿若山雨欲来风满楼。
宫廷正门高墙前,青白的石板都被积布擦过一次又一次,角落里连一只泥鳅都进不去,严丝合缝,俨然肃穆。
不近不远处,几位官员面面相觑,看了这一幕心中难免有所思,略为忖度,心中便是一沉。
宸王入京以来轻易不出手,但每出手都必要让对方伤筋动骨,这司马岳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而今一大早的,三娘酒楼都才刚打开门,宸王却出现在长街当中跟当朝丞相抬杠,这……莫不是今日早朝又要出什么事?而宸王早就得到了消息?
宸王的消息多半是来自东宫,难道,莫非……东宫要对丞相动手了?还是东宫拿住了司马岳的什么把柄不成?!
生活在权利中央的老饕眼里迸发精光,彼此对视一眼,皆露出喜色。
他们随是中立派,但中立也有中立的规矩,比如对喜欢打压人的岳派来说,中立派就没什么好观感。
他们可以两不相帮,可若是岳派真的惹了大、麻烦,他们倒也不介意名正言顺地踩上两脚。
段三郎目送马车远去,冷冷嗤笑,往三娘酒楼里走了一遭,藏了瓶酒就偷偷回了王府。
却说慕容然心中忐忑,直至天子临朝时,几乎都已经做好了喊冤告罪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一日,什么都没发生。
慕容然大惑不解,不停打量司马青,但司马青却好似浑然不觉,只是偶尔朝他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
慕容然心神不宁,此后几日都坐立不安,也因此,忽略了三皇子府里的情况。
二月二十六日,三皇子府后院出事,一位婢女投井死了,被人打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泡涨了面目,不辨五官。
此事可大可小,司马岳正在养伤,知道死的人是谁后不过付之一笑,满不在乎。
慕容然微觉异样,但来查访也并没有查出什么,想想还是洛巧灵不堪受辱自己找死,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觉得东宫太静,静得有些诡异了。
越是风平浪静,越是让人头皮发麻。
而就在这时,皇宫椒房殿里又闹出了一件奇事。奇事,也算是好事。
本被迫在椒房殿里养病的皇后慕容前段时间还食欲不振、精神颓靡,不想这几日竟精神大振,面色红润,并且也开始往椒房殿外走动了,跟刘皇贵妃之间也有了几次交锋。
状态好得像是回光返照!
且据说连药都少服了,惊得整个太医院诚惶诚恐,连皇帝都诧异地派人去诊断了还几番。
可诊断的结果却让人无话可说,皇后的确脉搏有力、说话铿锵,红光满面不说,连饭菜都吃得多了,整个人情绪比较以前高昂许多。
大概是因为皇后养病的确养出起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