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海诚看了一眼她,这个他最后的一点儿希望,那种陌生和反感的眼神,让他心底彻底凉了下去。
“许海诚,你走吧,从今天起我们正式分手了。”丁凌嘟着红润的嘴唇,说出了许海诚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我……”许海诚想要告诉她那个好消息,可这会儿,即便天大的好消息,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丁凌的父母大概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说道:“许海诚,你要还心有不甘的话,我们可以适当给你些钱来作为补偿,这两年,感谢你对丁凌的关心和照顾了。”
“不必了,叔叔阿姨,我不缺钱。”许海诚说完默默地转过身,缓缓地提起铅一般沉重的脚步,踩着无数焦黄的落叶,在擦擦声中黯然离去了。
被全校人称道了好几年的金童玉女,现在却成为了男生们口中的笑谈,女生们眼中的八卦。
许海诚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再把头抬起了来了。
一个夜里,他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苦闷和周围的议论,把自己灌醉了,随后在电话里跟姐姐一家哭诉了自己的失恋。
这个消息让陆文胜一家感到了意外。
“省财政局局长的儿子?”陆文胜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惊讶,便嘲讽道,“真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啊!”
许海兰整日也变得唉声叹气。
“咱们辛辛苦苦打了这么些年的如意算盘,这下全盘皆输了。”她不止忧心亲弟弟的人生,更为丈夫精心布局落了空而感到无比惋惜和怅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陆文胜安慰许海兰,想着,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再给许海诚攀上一个省城的官宦人家,应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咱们诚子离了那丁家,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好的。路还长,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私底下,他已经安排许海福去联络关系,为许海诚物色一些好人家。
只是许海诚仍旧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之中,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
陆文胜在跟高副校长撕破脸之后,心里就更加烦躁了,不好的事情似乎都赶到了一起,令人坐立难安、辗转反侧。
这天晚上,他没有去实验室。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资金不足,实验室项目不得不暂停一段时间。
吃晚饭的时候,新闻联播开始了。
这是陆文胜少有的观看新闻联播的时刻,好巧不巧,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央视的画面上,他对着记者的镜头,谦虚地说道,没有什么技巧,我全凭运气罢了。
“看啊,是咱们诚子!”许海兰抢先叫了出来。
这条半个月前许海诚在南方接受采访的镜头,现在才被播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