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想想也对,刘陵在京里到处吃酒玩闹,怎么也不可能时时防着别人,不过都是见别人先喝了,她才喝。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喝?可是那酒……”
“公主不用担心,蒙汗|药不伤身,只是让你多睡一会,这在公主府里,公主即使睡倒了,又其他人在,翁主还是跑不了。”
想了一会,平阳一时准备不了其他药,只得以身犯险。说来她和刘陵都是刘氏宗亲,也不能用强,万一落了人口舌就是适得其反了。如果自己在刘陵面前先倒了,到时候推托起来也方便许多。
平阳叫进来外面的侍女,迅速给年湘换了衣服后,携着她出去了。
却说刘陵早是等的不耐烦了,见她们出来,嚷着要罚平阳喝酒,平阳笑着赔礼,也应了下来,喝了一杯之后,说:“只是我一人喝多没意思,妹妹平日喝酒是最爽快的,今个也要多喝些。”
刘陵见平阳喝了,自己又验过没有毒,便接了壶酒自饮自酌起来。过了半刻,平阳推耸刘陵的胳膊说:“妹妹,我酒量不好,这头就晕了,怕是陪不住了……我看阿陵今天喝的不少,就留在我这里歇息了,年太医你……”
年湘听平阳这么一说,赶紧起身告辞,平阳顺水推舟的允了。
年湘大步的往外走去,回头正好看见平阳软软的趴倒在桌子上,刘陵推了几下,也慢慢软了下去。几个身体强壮的侍女见到这样,走过去一抬一架,将刘陵和平阳都送到后面的园子去了。她又加紧了脚步,这事情不用她插手,还是早走为妙。
出了公主府,年湘三步并做两步的往回走。夜色已经深了,不知道是因为很少在夜间走路,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年湘心中总觉得不安稳。就在她走到离自己的小院还有一条街的时候,突然见前面奔过来大量举着火把的官兵,把她着实吓了一跳!
官兵在迅速驱赶街道上的百姓,口中大声呼喊着什么,年湘隔的远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好站在远处观望着。那队官兵领头的人站在哄闹的人群之外,年湘看他面孔十分熟悉,细想之下,原来就是她当日揭皇榜时负责的那个御前侍卫何萧。
御前侍卫怎么出宫来了,难道宫中出事了?
年湘赶紧趋步上前,呼喊着何萧。何萧转头也看见了她,赶紧走过来说到:“年太医,你怎么在此?”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为何驱赶百姓?”
何萧惊讶的说:“你还不知道?”
年湘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等着他告诉答案。
“今个傍晚的时候,陛下就把所有御医招到了长乐宫,太皇太后……”何萧凑进了年湘说:“太皇太后一柱香之前大行了!陛下为了避免有人趁乱生非,现在两宫早已戒严,并下令城中百姓必须禁足三日不得外出,为太皇太后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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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湘愣愣的听何萧讲完,又想起平阳困住刘陵的事情,心中渐渐就知道了大概。太皇太后大行,诸侯王都要上京致哀。刘彻的王位是窦太后一手保下来的,只怕很多老王爷心中还不承认他这个年轻皇帝,这次的国丧期间,必定不太平吧。
何萧见年湘还站着发愣,说:“年太医,你赶紧回去吧,这几天世道乱的很,你最好不要乱走动,现在宫里情况不明,你也进不去,等过几天解禁了你还是早日进宫吧。”
年湘对何萧道了声感谢,急忙回了家,一晚上心中都忐忑不安。
第二日,在离长安很远的一间楼阁中,一只白鸽扑哧着翅膀停在了窗棂上。一个华冠的中年人伸手捉住它,取出系在脚上的锦帛,展开一读,双手微颤,险些拿不住东西了!
“主公,可是长安出了什么事?”
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一个近身侍卫见这个情况,小心的出口询问到。
“太皇太后驾崩了……阿陵却失踪了……”
侍卫的眼中精芒集聚,趋步上前,“翁主她失踪了?”
这个中年人正是刘陵之父,淮南王刘安,他眉头紧锁,说:“刘彻比我们想的要棘手啊,寡人本以为大树一倒,长安中的陈家、王家、窦家和田家必定斗的你死我活,正是我等插入的好时机。却没想到就是昨晚一晚的时间,他就以两宫卫尉节制北军,又以卫青接管了两宫,内阁所有大臣都被他搁置去负责葬仪,现在的朝政全都转入了他和他的近侍手中。动作实在是快,谁都没来得及行动!”
他身后的侍卫似乎不甚关心刘安所说的话,只是追问到:“主公,翁主怎么会失踪?”
刘安正眼看了看他,说:“怀南,阿陵肯定在刘彻手中,他这么做是在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过,我量他也不敢伤了阿陵半分,你不用太心焦。”
被叫做怀南的侍卫稍微心安了一些,“主公,我们什么时候进京?”
“你去收拾一下先去打探一番,寡人还需等到了圣旨才能进京。”
“是,主公!”
怀南收拾了东西,牵出一匹骏马,挥起鞭子就向长安赶去。
刘安站在楼阁当中,将手中的锦帛越拽越紧,心中隐恨着:“那皇位难道离自己就越来越远了吗?”
026她是弱女子?
未央宫、长乐宫中雪白一片,宫人们都垂头疾步忙碌着。
陈阿娇红肿着双眼在太皇太后的灵柩之前痛哭不已,卫子夫在旁边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