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像是诈尸一样,原本飘在河面上的“尸体”们纷纷从水中翻身站起来,一脸惊喜地看向时晏之,动作笨拙地往岸边游去。
如果忽略他们身上的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头发又湿又乱的话,倒也能看得过去。
其中首当其冲比另外几个跑得更快的是南宫樾,喊的声音也比另外几个人大:“陛下!陛下!”
南宫樾就这样闹闹囔囔地跑到时晏之的面前,看见时晏之后,有些激动地颤抖着手伸出手,但是当他看见时晏之颇为嫌弃的神情的时候,恍然觉察到什么,心虚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哦哦,真是不好意思啊,陛下,惊扰到您了。但是您刚才跳下来的时候真的让奴才心脏抽痛抽痛的,奴才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如果您死了的话那奴才肯定也不活了。”南宫樾显得有些委屈地抽动着鼻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地府吗?才让奴才在死后看见您。”
“你也确实跟着跳了下来。”时晏之毫不留情地说道,“别装了,你从掉进水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里不是地府,而且孤可没有你这样喜欢演戏的属下。”
“……哦好的。”南宫樾听后只能保持缄默,不由得垂下脑袋,却突然在余光里瞥见时晏之身边的男人和远处的宋伏宁,原本好不容易才顺下来的眉眼再次变得暴戾,“陛下,您身边的这个人是谁?是他救了您吗?”
时晏之淡淡瞥他一眼:“确实是他救的,至于他是谁,你不用知道,你也无需知道,毕竟孤与什么人还要和你报备吗?”
话音刚落的同时,其他人也从水里陆续上岸,争先恐后地聚集到时晏之身边。
“臣看到陛下您没死,臣就放心了。”萧瑜着实松了口气。
时闻钰拖着沉重的衣服,走到时晏之面前的第一反应就是询问:“皇兄您刚才所说的‘不会死’就是这么回事对吗?您确实把那些杀手耍得团团转,但如果悬崖底下不是河流,您该怎么办?希望皇兄以后不要再这么冒险。”
沈瑾玉走到时晏之面前的时候注意到旁边阿诺斯看向时晏之的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警惕地对时晏之出声:“陛下,臣认为您身边这个人对您不怀好意,他不值得您的信任,您还是不要和他靠得太近才好。”
“哈?”听到沈瑾玉的话,阿诺斯危险地眯起眼,语气不善地抱胸反驳,说着,侧头朝时晏之自证,抬起手腕亮出契约的纹路,“啧啧,如果我不值得他信任的话,你就值得吗?陛下,如果连我都对您不利的话,这世上还有人真心实意地对待您吗?”
“陛下,这人不仅在光天化日下衣不蔽体,还油嘴滑舌,不值得信赖。”沈瑾玉继续在时晏之耳边吹耳边风。
“你!不要脸!”阿诺斯气得咬牙切齿。
时晏之看着两个人马上要打起来的趋势,烦躁地皱起眉头,眼前却突然闯入一只大手抚上他的眉头,替他揉了揉,耳畔传来南宫樾声音:“陛下,皱眉不好,让奴才帮您揉揉。”
“你也滚,不要来烦孤。”时晏之冷声斥责,随后又转头对阿诺斯和沈瑾玉批评,“你们两个也是,吵够没有?吵够的话就闭嘴。”
“与其在这里吵架,不如找个地方让孤过一夜。”
阿诺斯听到这里,想到了什么,出声提议道:“陛下,我想起这个瀑布后面有个洞穴,要不我带您去看看?”
时晏之抬起头望向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通过哗哗的水流,出神地想:瀑布后面居然有个洞?孤之前调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一般在话本子里,这种隐蔽的洞穴里面都有奇珍异宝,孤是不是也可以在这里面找到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