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月光景,齐贵妃苍老许多,卢城一事她的确不知情,搭上了两个侄子,母家彻底绝了后。
本想着此事过去,皇上念及父子之情,能给辰王一个机会,给他片封地度日就好。
不想辰王一意孤行,野心太大,不愿放弃争储之心呐。
如今闹出裴家谋反一事来,已经触到了皇上的逆鳞,就算是她想抽身,却已是骑虎难下的局面。
辰王坐了半个时辰,早没了耐心:“母妃,孩儿所谋之事走到今天,已经没有退路,还请母亲明示。”
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齐贵妃此刻内心平静如水。
那双曾让皇上动心的美丽眼眸中,再无柔情似水,满是决然:“你父皇最看重尊卑嫡庶,立太子的心意是不会变的,你真打算破釜沉舟吗?”
“孩儿还是那句话,已经走到此处,没有退路了。”
“身处京中,此事难成,你想办法去江南吧。”她早查出辰王在江南谋划之事,拿下京城难如登天,相比占领江南之地,与京城分庭抗礼要容易的多。
沉吟片刻,齐贵妃拿出密信:“这是本宫写与何氏家主的信,他看后,定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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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户部彻查账目之后,朝中官员牵涉甚广,职位调动越发频繁。
除去职务变动外,不少牵连其中的官员被下狱问罪。
如此大刀阔斧的举措之下,拔除了不少辰王党羽。
就在一切顺利进行时,皇上突然下旨,命鹤安同辰王一起赶赴齐州,彻查屯粮一事,由季凌川带兵随行保护。
入夜,丞相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季凌川同鹤安一人一碗面,一边吃一边查看近年来齐州送来的账册。
这都是钱启泰命人特地整理出来的,季凌川口齿不清:“还别说,这个钱启泰的确有两把刷子,这些东西多少有点用。”
“嗯,参考之下,的确和咱们查到了的有很大出入。”
阮清欢和夏莲过来,将熬的汤放在桌上:“你们打算何时启程?”
鹤安放下筷子,接过她手中的汤:“三日后。”
“这么快,铸造属的事刚有眉目,这一搁置,就怕会节外生枝。”
这事季凌川同鹤安自然也想到了,季凌川无奈:“圣命难违啊。”
鹤安:“春播在即,事关百姓生计,先查屯粮一事并没错,至于铸造属协查的文书已经下发到各处军营,让他们自查军械,如发现残次品即刻上报。”
“这两相折中下来,也需要些时日,正好可以赶赴齐州彻查屯粮案。”
鹤安说的不错:“听说裴冲就逃到了了齐州,他会不会提前通风报信,让新知府毁灭证据?”
鹤安摇头:“不会,那么大一批存粮,没办法销毁,但说不定会搞出些猫腻来。”
阮清欢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我担心,他们会将那些屯粮再卖回百姓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