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黄金纪年末期。旭历177年时,喀穆境内的葡门捷特遗址里发现了一份记载了黄金纪年末期煎饼制作方法的文稿“葡门捷特编码7“和一份煎饼样品。这份文稿已经在旭历666年被炼金术士海因斯在他的著作《葡门捷特遗迹考》中详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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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讲述了煎饼的早期历史考据。接下来,本文将说明自(被普遍认为是近代历史的开端的)沃瓦锡时期(旭历312年)开始至西泽尔五世时期(旭历857年)(现代史的开端)煎饼在拉夏境内发展的三个阶段。
第一个时期是旭历312年—450年,其标志性事件是沃瓦锡王继位时发达成的《菲比地塔协议》。该协议中的第二章分定了拉夏与喀穆之间关于黄金遗产的种种争议的结果,其中包括“葡门捷特编码7”与样品来源的确认。自此,煎饼可以确认的最早发源地在法理上被官方认定在喀穆境内。
第二个阶段开始于旭历451年普奥西斯四世发布的《拉夏民法典》。《法典》与其后续发布的《商业法细则》一起,对包括煎饼在内的食品商业化进行规定。煎饼行业在领头人奥多尔·维希的推动下,统一了制作工艺与标准。
第三个阶段是旭历666年-856年。这一阶段煎饼的发展常被诟病为微不足道。笔者在这里支持这个观点:自旭历666年凯恩·维希推出加入了外来品“咸鸭蛋”的煎饼,煎饼制作出现了百花齐放的现象。市场上的煎饼小店蓬勃发展,各类创新不断下沉……
——三水,《论煎饼的历史考据与近代发展》,载《格物新知》第93期,牡历280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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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想要描述煎饼的私心,这个故事将从一家咖啡馆开始。
这家咖啡馆是一家八十年的老字号。定价平实,咖啡快捷,同时提供简单的三明治。地理位置不错:处于港口城市的东北角上,远离市政中心,离一个小居民区一条街道。可以从市图书馆出来向左直走到达,或者从城桥口直走到达。既受老客的喜爱,又受新客的亲睐。
新任老板江中刚上任三个月,是上任老板的女婿,听说是大洪水后从东方来的。他在人口往来频繁的港口城市并不显眼,但也算有些知名度:店里的老客总会和新客分享这位小老板第一次上门见未来岳父时,就被老板的女儿冰露轰轰烈烈地求婚的轶事。
小老板本人并不善于制作咖啡,他通常只是坐在吧台里阅读报刊书籍。这项任务被咖啡师伊普包揽。聘用咖啡师这件事在这里并不常见,但品尝过伊普的咖啡的客人会自己得出答案。
此时,读者会委婉提出:这个故事中人物的名字有一种洋汉不分的美。请放宽心,因为这种混乱与随意会在整个故事中持续出现。请姑且将接下来的叙事视为未经修饰的稚拙幻想。
书接前文,小老板对自家咖啡馆的位置也十分满意,因为这里的光照总是充足的。这件事并不罕见,但也确实可贵。隔两个门面也曾有过一家咖啡店,总有半个白天处于巨木的阴影下,半年后便被转手为一家煎饼店。
清晨,老板起得比平时早些。礼活节将近,街道开始置办行头。在周围变得吵闹之前,他想去整点煎饼。
带着煎饼回到店里时,报童送来了今天的《多啦日报》。当他想要和报童详谈加了咸鸭蛋的煎饼的妙处时,那孩子直做一个鬼脸跑开,一边跑一边说:“《冬凌文学》和你要的架子下午送来!”
小老板有些失望,细闻着煎饼的香气,准备一杯咖啡,阅读着报纸享受早餐。
叮铃。门被推开。小老板回想着门上的挂板应该还是“未营业”状态,来者总不会是垂涎他的煎饼。
“小老板,今天这么早就吃煎饼呀。”是一位年轻人,带着一把细长的黑雨伞、一个行李箱,穿着半旧的深灰大衣。他约莫十六岁,笑容灿烂,充满活力,与衣着并不协调。如果有投稿《冬凌文学》的作者在这里,或许会这样评价他:看上去有着冷静的头脑和活跃的肢体,与清晨的阳光非常相配。
这位年轻人平日穿着一件衬衣与工装裤,总会坐在吧台边看报纸,喝加了柠檬的红茶。这种喝法既不传统也不流行,大概个人的偏好。他似乎喜欢听店中客人谈论时事,但很少说自己的意见,只有被提问时会回答。虽然年纪不大,他的观点却总令人信服,偶尔还令人语塞。他也似乎不在意周围的反应,但总会用直率而专注的目光看向小老板,寻求评价或纠正,像是将他看作自己尊敬的师长一般。
面对这个装束不同往常的年轻人,小老板有些愠恼,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不日常的穿着与不日常的时间,除了让他暂时吃不了煎饼之外,这位年轻人怕是要带来一点麻烦事了。他放下盘子,将平椅上的报纸放到一边的报架上。
年轻人快步坐到吧台前,点了一杯红茶,拿起一份《多啦日报》。
“东边还在协商,三个月了吧。”
小老板在吧台内准备茶具,并不答话。